加之她怀有身孕,猛地这么一嗓子,着实令众人都惊住了。
胤禵忍不住回眸看她一眼,眼里的浓情蜜意任谁都能瞧得出:“这是我与四哥之间的事儿,你莫要管!”
在众人瞩目下,若娴面颊因气而憋得涨红,星沉与月影搀扶着她走出人群,立在距胤禵不过一丈的地方:“你为了我与王爷闹成这般,可有想过要我如何在王府里立足?我与你从未有过半分男女之事,可如今呢?”
若娴抬手指着四下仆人,捎带着也隐喻了婧敏等一众主子:“如今所有人都在背地里议论着那些胡话,坏了王爷的名声,也毁了我的清誉。你我是自幼长大的情分,今日算我求你,放过我可好?”
四下静成了永夜,仿佛出了她二人,旁人都被冰寒的空气所凝住。
胤禵死死睇着若娴发红的眼,心底不由一痛。他仰天沉叹一口气,一字一句道:“嫂嫂糊涂了。今日前来,只为保四哥周全,与旁事无干。”
说罢,再不理会若娴,反倒径直朝正殿大门行去。
而鱼儿,还堵在那门口,进退两难......
胤禵眼风狠厉扫她一眼,冷道:“让开。”
鱼儿吓得腿都软了,正想挪步放胤禵进去,身后大门却生了动静。
随一声‘吱呀’声起,胤禛早已换了朝服负手而立,容光焕发站在了众人面前。
莫说胤禵愣住了,便是连婧敏与晞尧几人,也是又惊又喜。
人皆以为胤禛病入膏肓,哪里能想到人非但无事,反倒比从前瞧着气色还要更好些。
鱼儿点眼,趁诸人还未反应过来,当头跪下请安道:“奴婢请王爷万安。”
一语落,持刀的兵卫,慌乱的下人,震惊的主子皆齐齐下跪与胤禛请安。
胤禛嘴角衔着一抹森然的笑,打量着此刻唯一还站立着与自己相对的胤禵:“十四弟带这么些人闯入亲王府,是打算作甚?”
胤禵撇过头去瞪了一眼王淮,而后目光凛然与胤禛对视:“担心四哥身子。”
“哦?”胤禛发笑,敞开双臂环顾自身:“本王身子好得很,劳你费心。”
胤禵拱手一揖道:“四哥无事便好。”话落低眉向身旁的兵卫使了个眼色,又道:“弟弟鲁莽了,这便告退。”
他领兵要走,却被胤禛叫住:“本王与你说过,日后无本王召,你不得踏入雍亲王府半步。在外本王是亲王,你是贝子。在内本王为你兄长。于内于外,你都不该带着你的走狗闯入王府,更在本王正殿闹出这荒唐事来。”
胤禵也不惧他,泠然发问:“四哥这般说,是要与弟弟计较?”
胤禛浅笑摇头:“你唤本王一声哥哥,本王与你计较什么?只是给你提个醒,日后做何事前先顾好后果,别像个市井莽夫,惹人笑话。”说完挥一挥手:“你且去罢。”
胤禵负气而走,身后兵卫紧随其后。还未走出两步,便见有数以百计的雍亲王府亲卫冲入庭院内,将众人团团围住。
胤禵进退不得,回眸瞪着胤禛问道:“你这是作甚?”
胤禛也不理他,只吩咐婧敏将旁的主子都带去偏殿歇着,待人走后,才轻描淡写的冲领头亲卫吩咐了一句:“除却固山贝子①外,其余人等......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