胤禛一把将酒壶又从鱼儿手中夺了过来,打断了她的话:“买都买了,岂有退回去的道理?我雍亲王府还未落魄到那般地步。”
毓泰连忙解释道:“王爷,这酒是奴才支了月例银子买来的,并未挂在王府账上。奴才这便去将账簿取来,王爷......”
“不必了。”胤禛一摆手,坐在了胤禛放在坐的椅子上:“去再添张椅,一璧杯盏,夜里烦闷睡不着,同你们一并饮些罢。”
毓泰听了他这话都懵了,还是鱼儿催促了他一声,他才急急转身回房去取。
鱼儿则赔笑坐在了胤禛身旁,柔声细语道:“嘿嘿,王爷一闻就知道是好酒,不愧是王爷。”
胤禛瞟她一眼,冷道:“有话便讲。”
鱼儿笑容尴尬凝在脸上,一字一句道:“那个......这酒是我与毓泰掏了银子的,王爷您看......”
说着话,毓泰已经挪了椅子带了杯盏重新回到后院。
胤禛取过他新拿来的杯盏填满一一盏,自顾饮了:“我明白你的意思,喝你的酒。”
鱼儿忍不住笑出了声,连忙替胤禛添酒:“王爷您当真有魄力,能同您共饮,简直是我俩三生修来的福气呢~~”说罢踩了毓泰一脚,毓泰低呼一声,附和着鱼儿道:“正是呢,王爷您......”
“一切可还习惯?”
毓泰将未出口的话吞回腹中,回道:“一切都好,多谢王爷照拂。鱼儿懒散惯了没个规矩,也是王爷海涵才不与她计较。”
鱼儿横了毓泰一眼,正要发作,却听胤禛平平道:“无妨。王府里的人一个个守着规矩,瞧着他们无趣,反倒不如你二人。这漏夜把酒畅谈的事儿,本王还是头一遭在王府见到。”
“从前我俩在渔村时,这都是常有的事儿。王爷若是往后闲了,您吆喝一声,我俩定陪你一醉方休。”鱼儿拍着胸脯沾沾自喜,半分没听出胤禛话头里有嘲讽的意思在。
他是皇室贵族出身,从小就立在规矩里,是早都习惯了的。
方才那话,九成是在说鱼儿与毓泰坏了王府的规矩,奈何鱼儿只当是他在夸自己,竟没头没脑的还将话接了下去。
毓泰有些无奈,可此刻再说些什么知晓规矩的言辞也是于事无补,反倒令鱼儿尴尬,于是只好硬着头皮,同胤禛一并饮着酒。
后来酒意上来,三人也能聊些琐碎事,算得投缘。
只是酒饮毕了,胤禛便起身欲回房歇着,鱼儿见他要走急了,忙道:“王爷,这酒钱......”
胤禛回首笑着看她一眼:“本王至多饮了三两,余下七两,便从你月例里扣。”
......
那银子便是鱼儿的第二条命,酒劲上来的她瞪大了眼张大了嘴,眼瞅着下一刻就要发起酒疯咆哮起来。
毓泰见状忙捂住了她的嘴,却被鱼儿狠狠咬了一口,自己倒先痛得叫出了声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