晞尧步子僵在原地,面上一阵尴尬后旋即又笑道:“王爷无事便好。新岁上朝第一日,妾身缝纳了一柳叶合心的荷包,王爷佩着,讨个彩头。”说着将荷包从袖间取出递到胤禛手上。
胤禛淡然‘嗯’了一声,见晞尧仍原地站着冲自己傻笑,抬眉道:“可还有事?”
“啊?妾身瞧着时辰到了,这便伺候王爷更衣洗漱吧?”
见她又要上前,胤禛忙道:“不必,这事儿自有下人来做,你退下吧。”
被拒再三晞尧也算识趣,耷拉着脸色合门而去。
“走了。”胤禛冷淡一句,继而起身取过外衣穿上。
鱼儿一把掀开被衾从里头冒出头来哈哈喘着粗气:“可憋死我了......”她一璧擦着额间的汗,一璧向塌下走去:“要是让她瞧见了我,说不准我又得被塞到什么奇奇怪怪的东西里面被人运出去给卖了。”
她嘀咕着下了榻,一时为看眼前的路被榻前的小台绊了一跤,整个人失重向前扑去。
胤禛闻听动静回头,正正与鱼儿撞了个满怀。
鱼儿就这般仰面将胤禛扑倒在地,而她那喋喋不休的嘴,也贴在胤禛的唇上。
‘咚’地一声巨响可见胤禛摔得不轻,鱼儿慌张起身擦了擦嘴尴尬赔礼:“对不住王爷,我我我我,我不是有心的。”
见胤禛指着自己便要骂,鱼儿慌不迭跑出了寝殿。
见她蹦跳离去的滑稽背影,胤禛一面忍着后背袭来的阵阵疼痛,一面低声骂道:“留你在王府当真是要克本王的命......”
鱼儿大步流星在庭院里奔走着,一步三回头生怕胤禛追出来寻自己麻烦。
稍跑远些方安下心来,却又与另一人撞了个满怀。
二人额头相碰,彼此头晕眼花,鱼儿叹一声倒霉,定睛一瞧才见是崔嬷嬷捂着额角低声哎呦着。
她忙上前替崔嬷嬷揉搓额头,赔不是道:“哎呀崔嬷嬷怎是您,我......我今年定是犯了太岁了,这才第一日,就不知冲撞了多少人。”
崔嬷嬷蹙眉看她,闷叹一口气:“你这冒失性子再不改改,论在何年份都是要招人嫌弃的主儿。”
“是是是,崔嬷嬷教训的是。”鱼儿搀扶着崔嬷嬷于一旁的石阶上坐下:“您缓一缓,头可还晕?”
崔嬷嬷摆摆手,不耐烦道:“我晕自我晕着,原不是你操心的事儿。主子福晋晨起便派人入你房中寻你,你昨夜未在房中?”
鱼儿一时窘态横生,扯谎道:“哪儿能呀,想着新岁至总有一番新气象,头一日赖床可是要赖一年的,便早起了些往庭院去运动运动。”
“鬼才信你的话。”崔嬷嬷白她一眼,又道:“快些去主子福晋房中,有差事要交给你。”
崔嬷嬷催的急,鱼儿唯有赶快了步子入了婧敏房中。
婧敏也不与她闲话,端直说明唤她前来所为何事:“再几日就是乌雅氏入王府的日子了,虽入府只是格格的位份,可该有的规矩还是得有。从前子青、文姜、若娴入府时,王府不曾有掌事婢女,这一应事儿都是崔嬷嬷负责的。现如今王爷竟择你为掌事婢女,那这事儿,便劳你操持了。”
鱼儿问道:“不知主子福晋需要奴婢做些什么。”
“原也不需要你劳神,只需往乌雅氏府邸去伺候她几日,亲自迎她上轿变成了。民间迎亲旧俗也是如此,只为让女子先熟了夫家的情况,不至于不清不楚入了夫家闹出笑话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