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是恐怕连晞尧自己也没有料到,事情最后会闹到如此不可收拾的地步。
若不是胤禛及时相救,这一劫,鱼儿定逃不脱。
而事发后,晞尧为了永绝后患,灭口芙儿也是情理中事。
晞尧态度蛮横,一问三不知。婧敏从她口中问不出个所以然来,这事儿也便草草作罢。
离了婧敏房中毓泰瞧出鱼儿有心事,于是问道:“你可是在怀疑什么?”
鱼儿摇头说:“没有,只是有些事儿想不通罢了。”
毓泰看一眼她怀中揣着的大血藤露出了根茎灰土,又问:“王爷的伤如何了?”
“已经痊愈了,就是后背落下了难看的疤痕。”鱼儿拍一拍袖口里藏着的大血藤:“我采了这些来,郎中说研磨成份涂抹,日久可淡化疤痕。”
“那日事凶险,若不是王爷,你这条命怕已经交代在西林巷了。他亲指你照顾他,你也算细心。”
鱼儿粲然一笑,颔首不语。
提及胤禛,毓泰明显感觉到鱼儿眼中闪过了异样的神色。带几分娇羞躲闪,又含几分憧憬。他心下一紧,于是打趣试探道:“王爷如此待你以命相互,放在江湖上,那可是要以身相许的。”
“浑说。”
鱼儿在毓泰肩膀上挥了一拳,然后说自己赶着去将这些大血藤研磨成粉便走了。
回了房替胤禛上好伤药后,胤禛好奇问她怎去了这般久,鱼儿便将芙儿的事原原本本说给了胤禛。
胤禛听后轩眉一蹙,沉声道:“她几次三番要取你性命,为女子狠辣至此,因私念险些闹出大事来,可不能再容。”
鱼儿伺候着他换好衣裳,迎他出了房门。
胤禛道:“跟我去她房中,我替你讨个公道。”
鱼儿连连摇头:“我可不去,她本就妒恨我,再让她瞧见你替我出气,来日还不得扒了我的皮。”
胤禛伸手在鱼儿的鼻尖上刮了一下,轻声道:“我瞧谁敢。”
说罢,也不顾鱼儿闪躲一把牵起了她的手。
二人就这般十指相扣,大摇大摆走在王府长廊上。
下人们各个见了转身回避,却在二人走远些后私语窃窃炸开了锅。
彼时晞尧正在房中替胤禛缝绣着一金线马褂,外头有婢女传话说王爷来了,但语气却畏畏缩缩十分别扭。
以往胤禛来,晞尧欢喜,报信之人也都堆了一脸的笑。
今儿倒奇了。
晞尧也未多想,对镜整了整鬓发衣衫就出门去迎。
此时的胤禛已经坐在了正殿上首位上,晞尧刚贴了笑脸迎上去,却见鱼儿竟也在。
更为晞尧所愤的是,她竟然不是站着伺候,而是在堂下平日各房主子来叙话的位上坐着。
“贱婢,你是个什么身份?这位置也是你能坐得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