胤禛眉心怒气涌动,声音寒如飞霜:“事到如今你还不肯认下?你若不属意年府的侍卫胡作非为,怎会生出这荒诞之事?本王也无需为了保全你母家与王府,下旨将那些无辜百姓尽数诛杀灭口!尤是如此,这事儿仍被胤禵揪着不放,他若查出些什么蛛丝马迹来,第一个保不住的便是你父兄!”
晞尧勉强一笑,道:“妾身没做过的事,王爷要妾身认下什么?且您下旨诛杀百姓,当真是为着庇佑妾身母家?年府助益王府多年,兄长更是私下里为王爷尽心尽力,王爷由着十四爷扳倒年府,那么下一个要被牵连出来的便会是您。”
“你放肆!”胤禛随手将桌案上的茶盏砸在了地上,吓得殿外候着的奴才都各个跪地齐声道:“王爷息怒。”
鱼儿见势不妙,也起身想规劝两句,奈何刚一开口便听晞尧骂道:“主子说话哪有你这贱婢插嘴的份儿?若不是你在王爷跟前说那许多不着五六的话,王爷怎会如此待我?”
说罢竟站起身来扑向鱼儿,当着胤禛的面掴了鱼儿一记耳光。
她恣肆叫骂着,浑然没有察觉上首位上的胤禛已然离座起身,快步行至了晞尧身后,一把擒住她的手腕,怒道:“你当这还是在你年府?发什么疯?”
他手下一生力,便将晞尧推到了一旁。而后轻轻抚摸着鱼儿发红的面颊,心疼道:“怎样?无事吧?你傻了吗?竟也不知道躲。”
这一举一动看在晞尧眼中都看呆了去,有泪在她眼眶不住打转。她沉吸了一口气,愤愤道:“王爷为了这个贱婢竟然与妾身动手?妾身可是您明媒正娶的侧福晋!您......”
“既知道你是本王的侧福晋,就该守着王府的规矩。不止是今日事,平日你如何给嫡福晋脸色看,如何与婉贞唇枪舌剑,如何羞辱王府里的几个格格本王都看在眼里。本王不与你计较,便是因为大婚那夜本王留你孤身一人在王府心中感念对你有愧,才会再三容忍你的无状!今日本王与你说的话,你一字一句的听清楚了!”
胤禛怒意稍平复些,沉声道:“你莫要以为本王容你是因为你母家的缘由,没有年羹尧与年遐龄,本王照样是皇阿玛面前得脸的臣子。反倒是你父兄若是少了本王的扶持,以你年家得罪满朝文武的作风,你且瞧着往后年家可还有半天安生日子可过!本王待你好并非是怕了你母家,你那恣肆跋扈的性子,也可尽数收了去吧。”
“今日事,你认与不认皆无碍。年府的侍卫是听你令行事的,单这一点,你便脱不了责。”胤禛语气愈发淡漠,短叹一声道:“今日起,你便禁足在自己房中好好儿思过。何时想明白了,何时知道自己错在哪儿了,再继续做你的侧福晋!”
王府里女人的风波胤禛从未插手过,禁足一事也是闻所未闻。
晞尧乍听此话更是委屈,泫然欲泣道:“王爷为了那贱婢的三言两语,便要如此对待妾身?”
“是你自己逼自己太甚,与旁人无尤。”胤禛说罢牵起了鱼儿的手攥在掌心,又道:“还有,鱼儿往后再不是这府邸里的婢女,你这贱婢贱婢的粗俗称呼,以后也该改改了。”
晞尧愣住,满眼的惊异看着二人相握的手,高声呼道:“难不成王爷还要迎这个来路不明的卖鱼女入王府成主子?”
胤禛颔首定声道:“是,往后鱼儿便是王府里的格格,再不是供你使唤任你羞辱的下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