鱼儿不欲再理会他,起身要走。
正在手触碰在暗金色的门环上时,听胤禵说了一句:“你和胤禛究竟是什么关系?为了一个王府的婢子,他倾尽王府之力全城寻你?乃至于一向同你不对付的年府,也出动了大量侍卫家丁挨家挨户寻着?你若不是知道些什么了不得的事,胤禛何须对你一个婢子这般上心?”
“十四爷误会了。”鱼儿浅声回道:“我与王爷定下了婚期,现下您掳来自己府上的并非是雍亲王府的掌事婢女,而是雍亲王的待嫁格格。”
她本以为这样的说辞可以吓得胤禵知难而退,诚然,胤禵听了她这话,惊得险些打翻了桌案上的花樽。
可为他所惊讶的,并非是自己掳来了胤禛的待嫁侍妾。而是为何胤禛会要迎娶她这样一个没有身家背景的女子?
他是十分了解胤禛性子的,王府里那么些人,除却若娴能分得几分宠爱外,再无一人可得胤禛上心。
见鱼儿夺门而去,胤禵怎会轻易放她走?
于是一把拉住鱼儿的胳膊,也不顾她大声呼救,生生又将她拽回了房中。
鱼儿挣扎的厉害,胤禵有些不耐烦,手下一时没控制住力道,便将鱼儿推到了房内梁柱上。
鱼儿后脑撞击在梁柱上登时眼前一黑又昏迷了过去。
胤禵原以为她是装的,试探着叫了她两声见她仍没动静,这才上前查看情况。
后脑并无破损流血,也无肿起,想来伤得不重,只是昏迷而已。
地上寒凉,胤禵便将鱼儿打横抱起重新放回了榻上。
就在他准备替鱼儿盖上被衾的那一刻,突然发现她衣衫滑落的右肩上隐约可见一暗红色的胎记。
他觉得那胎记相熟,于是满腹狐疑的将她肩衣向下挪了挪。
在看清了胎记的确切模样后,胤禵瞪大了眸子,额头生了一层细密的汗......
那是一块正圆形拇指盖那么大的朱红色胎记,而之所以令胤禵如此惊讶的是,那胎记,若娴也有一块一模一样的。
一时间,胤禵脑海中涌现出一个可怕的想法。
鱼儿失去了记忆,记不得她从前是谁,可她却会吹奏那首只有若娴、胤禛和他三个人懂得的秋水词。
再加上如今肩膀上的胎记,难道如今躺在自己面前的这个卖鱼女,才是真正的若娴?
可细想也不对......
自己少时是和若娴一起玩闹长大的,虽然后来皇上为防皇子与王公大臣关系太过亲密而交结党羽终止了其私下会面,但自己总不至于会认不出若娴来。
虽说如今雍亲王府里的若娴在嫁与胤禛时与少时的面貌也有些不同了,但她嫁入王府时,与自己、与胤禛少说也有三年未见,容貌有所不同也不是稀罕事。
比起鱼儿来,说到底是王府里的若娴更贴近自己少时的记忆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