胤禛明黄色的蟒袍盖在自己被衾之上,鱼儿小心翼翼将那蟒袍拿起,盖在了胤禛的肩膀上。
他又一次救了自己。
鱼儿觉得肩膀有些隐隐作痛,便缓缓将衣肩向下滑了滑,这才发觉自己原本朱红色的圆形胎记,却变为了火焰图样。
她轻轻碰了碰,黥体的伤处已经结疤,摸上去手感有些凹凸不平。
想也知道这事儿定然是胤禵做下的,至于他为何要如此,鱼儿也想不明白。
或许他本就是个怪人吧。
想起胤禵待自己时的疯魔样子,鱼儿忍不住打了个颤。
披在胤禛身上的蟒袍随胤禛轻微的动作滑落到地上,动静很小,却也扰醒了本就睡得不沉的他。
胤禛抬起朦胧的睡眼,在看见鱼儿半坐在榻上冲自己傻笑的模样后霎时清醒了大半。
胤禛满眼欣喜看着鱼儿:“你可算醒了!”而后紧紧拉住鱼儿的手,关切问道:“怎么样?身子可还有不适?”
鱼儿反握住胤禛的手,他就这般睡了一夜,手掌有些冰凉。
“我能有什么不适,倒是你在这儿守了一夜,这般睡着邪风入体,定要腰酸背痛了。”
胤禛摇头笑道:“从前你不是也这样守着我吗?只要你无事,我一切都好。”
“你怎不问我十四爷把我扣在府邸都问了些什么?”
胤禛将鱼儿揽在怀中,下颌抵着她的额头,轻声道:“是我不好,让你受委屈了。西林巷的事胤禵定会盯着不放,是我大意,却没想到他会为难你。”
鱼儿面颊绯红,含羞低语:“傻子,你抱得我这样紧,我都快喘不过气了。”
她本是想将昨夜发生的事一五一十告诉胤禛的,话到嘴边,想想还是算了。
如若胤禛知晓了胤禵那般对待自己,定不会与他善罢甘休。
他兄弟二人关系本就岌岌可危,若再为了自己闹出事来,更要令鱼儿心底不安。
左右胤禵也没将自己怎样,他许也就是图一时新鲜相与胤禛一较长短,便罢了。
胤禛在鱼儿额头上浅吻一记,含情脉脉看着她的双眸:“婚期定在下月初一,到时你成了我的女人,就再没有敢欺负你。”
千言万语,只做无语。
昨日在昏迷中,鱼儿依稀听见胤禛与婧敏她们说了一句,要给自己一个家。
这句话的分量对鱼儿而言,比任何海誓山盟还要重。
得此良配,她此生再无憾事。
她轻靠在胤禛怀里,感受着他的温度,含笑颔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