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品级修士,看样子,应该是三品之境,倒是不错,不过,碰上了老幺。”
罗艺没了观看下去的意思,他转身翻身上马,便是耐心的等待着事情的结局。
“西秦司马耿,对面的小家伙,该你了,报上名来吧。”
司马耿手握阔身短剑,横在肩上,已是做好了进攻姿态,在他看来,对面的那个不过二十多岁的小家伙,修为能强到哪里去?呵,今日他就算是拼掉了自己这条命,也要让对面的这个家伙斩与他的剑下。
“北艮,罗成。”
罗成讥讽桀骜的看着那司马耿,看着那司马耿将那阔身短剑横在肩上,罗成不由得嗤笑了一声,而后将自己手中的铁剑握在手中,也不怎么动弹,只是冷漠的眼神之中闪烁过了几抹戏虐。
看样子啊,虽然司马耿对于罗成来说是一个不错的猎物,但是现在看着这个猎物竟然有着想要斩杀自己的打算,罗成还是忍不住有些为之而感觉到莫大的荒唐。
若是这么一个不知天高地厚的西秦蛮夷就有着自以为可以将自己斩杀的信念,那自己这是不是就像是,被人瞧不起了呢?
这还真是笑话呢,这个叫做司马耿的家伙,还真的是没有将自己看在眼中呢,是吗?
不过这样索性也好,也好让这个西秦的家伙待会亲眼看看,他与自己之间的差距,到底有多么的庞大。
“你先攻吧,省的,太没意思。”
罗成伸了一个懒腰,对着司马耿有些无趣的如此说道。
这般的挑衅,司马耿自然是受不了的,只见他怒吼一声,手握阔身短剑整个人在一瞬间腾飞直接向着罗成冲去,手中阔身短剑向下用力一劈。
“不知天高地厚的小家伙,这一剑,就让你知道知道,你我之间的差距。”
然而司马耿如劈山之势一般劈出的这一剑,却清脆的被罗成随意一个挑剑给挡了下来。
“你就这么点力气吗?”
罗成打了一个哈欠,单手提着手中铁剑,一脸不屑的看着双手握阔身短剑用尽全力却无法再向下劈下一寸的司马耿。
“这个小家伙的力气怎得如此大?”
司马耿心中满是震惊,他怎么也想象不到,就是这么一个看起来平平无奇的年轻后辈,竟然可以单手不费吹灰之力的就将自己用尽气力劈出的一剑挡下。
“没意思。”
罗成无奈的摇了摇头,随后手腕微转,手中铁剑向上一挑,直接就是将司马耿整个人给打的控制不住倒飞而去。
后退了好几十步,司马耿这才控制住了自己的身形,他佝偻着腰,此时此刻在看向罗成的眼神里面,司马耿再也无了刚刚的那般轻蔑,取而代之的,则是深深的忌惮。
这个年轻后辈,比自己要强,而且,要强得多。
“怎么了?不敢攻上来了吗?西秦的人,就这么点本事吗?”
罗成一只手将铁剑轻轻的摆弄着,他似是讥讽又似是嘲讽般的斜着眼看向在原地不动的司马耿。
“真是没意思,原本还以为是个不错的猎物呢,没想到现在看来,只不过是一个自以为是的蛮夷之辈罢了。“
罗成有些失望的看着司马耿,他刚刚接下司马耿那一剑只用了不到三成的实力,然而看司马耿的那架势,看来自己还真是高估了这个西秦蛮夷。
听着罗成口中的蛮夷之辈,司马耿固然是气愤无比,但是眼看着自己刚刚的全力一剑被如此轻松的挡下,他自然也是明白了,自己跟这个年轻小辈之间的差距可谓是鸿沟一般。
冷静,一定要冷静,就算打不过这个小辈,也要尽力的与这个小辈再缠斗一二,为少君他们多拖延一会儿时间。
“还真是没意思,算了,不跟你玩了。”
看着司马耿半天都没个动静,罗成也是自感无趣。
这个年轻小辈,又在哪里搞什么幺蛾子,难不成他觉得与我的这一场生死相斗,莫非只是将其当作一场儿戏吗?
司马耿刚这样想没多久,只见下一秒,他的面前寒光一闪。
紧接着,只见罗成将铁剑收回剑鞘,饶是无趣的转身看向那身体分离的司马耿。
“原本以为你会是个不错的猎物,甚至于我都已经将你当成了对手,还真是没想到,你只不过是一个废物罢了。”
对着那双眸之中就算是死去仍然瞪大了双眼死不瞑目的司马耿说完了这话之后,罗成转身走了回去,翻身上马,便没说话了。
罗艺看着这一幕,有些不知为何的摇了摇头,而后对着身旁的传令官吩咐道
“派人将司马耿就地掩埋,无论怎么说,这个叫做司马耿的西秦校尉,算得上是一个称职的行伍之人,只是,太天真了。”
吩咐完了传令官之后,罗艺手掌轻轻向前一挥,他便是驾着马,带着身后的北艮铁骑,通过了这处土山坡。
这个司马耿,确实是有些天真了,他莫非以为他心里的那些打算,我就不知道吗?
罗艺自然是看得出来,司马耿之所以带着几百名西秦士卒在这里想要伺机阻拦与他的原因,就是想要拖延时间。
不过啊,罗艺老早就已经下令三三分队进行交叉攻势了,燕地九骑的老二和老三,都是各自领着一队人马,从左右两方杀向樊城了。
这个司马耿,太天真了。
回头看了一眼有些闷闷不乐的罗成,罗艺不由得笑着摇了摇头。
看来这个老幺,还是对司马耿有所失望啊。
而与此同时,在樊城附近。
司马磋带着身后的铁鹰剑士,重重护卫着王都尉怀中的少君赢荡,他们刚刚进入树林,遥遥的看着身后除了铁鹰剑士以外再也没有其他人的身影时。
司马磋这时候总算是松下了一口气,他缓缓的吐出了一口气,现在进入了树林,总归是安心了一些,只要通过前方不远的山坡进入到山路中,那他们也就可以彻底的拜托掉身后的那群北艮铁骑的追杀了。
“少君,您还好吗?”
生怕这一路走的有些着急,让赢荡的身体有些不适,司马磋有些关心的扭头问道。
“司马将军,孤还好,并没什么大碍,您请继续带路就好。”
赢荡在王都尉的怀中咳嗽了几声之后,吐出了一口浊气,总算是让自己的心神稍微的静了下来,他呼吸着这树林里有些清新的空气,却感觉自己的肺部又有一些隐隐的作痛,但是看着身旁这些铁鹰剑士赶路焦急的神色,赢荡最终还是选择先将这些痛楚忍耐下去。
等先安全了,再与王叔他们说吧。
也不知道是怎么了,赢荡自从离开了樊城之后,就越发的感觉自己的肺部旧伤又有些隐隐作痛,按理说喝下了药汤之后短时间之内旧伤是不会作痛的,可是今日却是不知道怎么的了,不止是旧伤开始有些复发的样子,就连赢荡的心脏,也是跳动的极快。
这莫非是老天在暗示自己,离开樊城是一件大事吗?
赢荡抬起头看向天空,虽然因为在树林里,被许多的大树遮拦住了大片的天空,但是赢荡抬起头却像是在冥思苦想。
“王叔,孤是不是,又成了你们的拖累。”
突然的,赢荡冒出来了这么一句话。
这句话一出,王都尉的神色立马就变得有些铁青,他抬起头看向司马磋,正正好好与司马磋的眼神对上了,二人四目相接,有些无奈的神色闪烁而过。
王都尉将赢荡抱的更紧了,他开口说道
“少君,您若是这么看的话,就是大错特错了,如果说您因为今天的事情就觉得您是拖累的话,我自然是无话可说,但是少君您要知道的一件事情就是,若是没有了您与王上的话,西秦绝对不会变成现在这般有些欣欣向荣的景象。”
“若是没有我的话,司马将军你们现如今也不会落到这般的境地。”
“少君,别说了。”
司马磋听不下去了,他转身毅然决然的伸出手,一记手刀把握着分寸气力的打在了赢荡的后脑勺。
“司马磋,你干什么?!”
“王都尉,放心,我有分寸,让少君睡一觉,睡醒之后,少君也就安全了,这段难熬的时间,就让少君以昏迷而代过吧。”
司马磋摇了摇头,他叹了一口气,若是让赢荡再这般垂头丧气下去的话,他也不知道该说些什么。
没过一会儿之后,他们便是越过了山坡,进入了山路之中,等到进入山路之后,司马磋也算是可以长长的舒出一口气,心有余悸的转身看着那已经有些微微开始地震的地面,他们总算是赶在北艮铁骑到来前,逃了出来。
“司马将军,接下来我们该去哪?”
“新野城吧,蒙将军在那里,虽然说新野城现在乱的跟一锅粥一样,但是总归的,也算是能对少君有一些安全保障。”
司马磋叹了口气,没想到他们兜兜转转最终还是只能踏上了回到新野城道路,不过看现在的境地,他们也就只剩下了回新野城这一条路可以选了。
樊城已经被北艮铁骑攻占了,他们的这些力量,现在也不会是北艮铁骑的对手,纵观方圆百里,除了新野城以外,他们也没有了别的依靠了。
“只能去蒙将军那里了啊。”
王都尉苦涩的摇了摇头,当初可就是蒙将军让他们将少君护送前往樊城驻扎的,为的就是担心新野城内中原诸国的狼子野心,没想到现在过了一阵子之后,他们也只能被迫回到新野城,还真是让人感觉滑稽啊。
现在就是希望蒙将军那里的状况,不要太糟糕就好了,若是太糟糕的话,新野城的那群中原诸国的使臣,也着实是会让人头疼不已的啊。
夜幕降临,此时的樊城内,街道上再也没有了以往那段日子铁鹰剑士巡逻的身影,取而代之的则是骑着高头大马的北艮铁骑,五人为一队的在樊城进行巡逻,安抚着樊城内那人数并不多的樊城百姓们。
而在灯火通明的一个大宅子里面,罗艺正微微抬起头打量着站在他面前浑身青白色甲胄的甘茂以及跟在甘茂身后有些紧张的李承乾。
“阁下便是,此番的南离将军吗?”
罗艺伸出手示意一旁的北艮士卒搬来两张椅子让甘茂他们坐下。
甘茂点了点头,与李承乾入座之后,他双手交叉,有些意外的口气对罗艺说道
“北一军骑兵都统甘茂,见过罗军主了,茂不知罗军主等竟然如此之快的速度赶来此地,着实是感觉有些惊讶。”
“甘将军有礼了,不过此番我北艮在本将回国之后便已经是准备好了人马,只是初入中原因为一些事情耽搁了一阵子,否则的话,大军还会早些时日赶到。”
罗艺微微一笑,看着面前这名他早就有所耳闻的南离将领甘茂,他心里也在暗自打量着这个南离上将。
十余年前曾经在南离周王爷麾下闯出不小声名的悍将甘茂,没成想此番南离驻扎在这里的,竟然是这般上将,南离帝国,还真是一个将领层出不穷的国家啊,这一点上,我北艮确实是有所不如。
说句老实话,南离帝国这些年以来在各个时代的时候,总是会出现不少有名有姓且极有才能的将领,而也正是因此,导致了现如今的南离帝国都已经是搞出来了一个百位上将的传闻出来,而现在坐在自己面前的这个甘茂,就是那百位上将其中之一。
“罗军主谦虚了,不过茂尚有一事不明,不知罗军主可否为茂解答一二?”
“甘将军有话请讲。”
“罗军主您等大军今日出现在荆襄古道之后没过多久便是全军奔袭来到樊城,这跟来的一路上,茂也是依稀的看见了些许的尸体,不知。”
听到甘茂问起了这个问题,罗艺轻笑了一声,而后他打量了一番甘茂和李承乾之后,便是将樊城驻扎西秦军队的事情与他们所说的了一遍。
只不过,在有关于姬周一脉与他罗艺所做交易的那些,罗艺自然是没有说出,只是简单的说是北艮帝国在此番的中原联军当中有内应而糊弄过去了。
“樊城驻扎着西秦军队,这一点,茂驻军在长坂坡已有月余,竟是从未觉察出来,不过也是多亏了罗军主今日出现,否则的话,茂说不定往后还要因为樊城的这支西秦军队而酿出了大祸。”
甘茂皱着眉头,他此前从未觉察到,距离他们长坂坡只有几十里的樊城,竟然是驻扎着西秦的一支精锐军队在这里。
也就是说如果他们这段时间里面选择与吴起的那支中原联军开战的话,樊城这里的西秦军队也将会迅速的支援过来,到时候稍有不慎便是会对北一军的骑军形成包夹之势,而到了那个时候,甘茂他们也就有些危险了。
如此想来的话,这还真是好险啊。
“举手之劳罢了,西秦的这支军队,北艮早就已经盯上许久,此番到来,一是为了要与贵军汇合,其二便是想要将这支樊城秦军给击溃就是了,不过今日还是棋差一着,让那支秦军主力逃了出去。”
罗艺有些惋惜的说出了这番话,他怎么也不会想到,樊城的附近竟然还有着一条崎岖的山路,而他们的北艮骑兵就算是再怎么骁勇善战,面对着山路,也只能作罢了。
只能眼睁睁的看着那支铁鹰剑士的主力从他们这里逃出生天,如此看来的话,还真是一件惋惜的事情。
不过,正是罗艺与甘茂交谈的时候,一旁的罗成,却是注意到了坐在甘茂身旁,一直有些紧张的李承乾。
“这位,不知是?”
也不知是怎得,对于一脸紧张的李承乾,罗成竟是对其产生了一些好奇。
“这位,啊,这位乃是本将的族弟以及副手,他年岁尚小,唤他承乾就好了。”
甘茂笑了笑,他并没有将李承乾的身份披露出来,而是将李承乾伪装成了自己的族弟,而之所以如此的原因,自然也是因为李承乾的身份在这个时间点,实在不是什么可以暴露出来的时候啊。
无论是罗艺还是现在满城的北艮铁骑,那可都是北艮帝国的人。
而李承乾一介南离帝国二皇子,虽然说现在北艮帝国与南离帝国交好,甚至北艮帝国都为此派出了援军不远千里前来支援,但是人心隔肚皮,李承乾总归都是南离帝国的二皇子,他的安全,还是要保障的。
“承乾?不错的名字,我叫罗成,看样子应该是比你虚长几岁,你以后叫我成哥就好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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