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晴雪无所谓的道。
“你去弄点好吃的来,再弄床干净被子,我今夜就睡这儿了,初来乍到,咱们得守江家的规矩不是?”
江家大房嫡女江晴雪素来乖巧听话,就算长辈让她去死,她也能毫不犹豫的抹脖子上吊,随她那早死的爹娘而去,她得维持好原人设。
江晴雪吃饱喝足后,把几个蒲团拉过来,往上一躺,被子一盖,舒服多了,她闭上眼睛养神,属于原主的记忆也汹涌而来。
京城江家共有三房,江晴雪是大房嫡女,不过在她五岁那年,便已父母双亡,父亲临终前将她托孤于二房,她自幼便跟着二叔二婶过活。
寄人篱下的日子并不好过,不过她今年已经十六了,父亲生前便已为她定下了亲事,她在江府也住不了多久了。
说起亲事,她猛的坐了起来。
“小福子,与我定亲的人不是周玄章吧?”
小福子心虚的摸着脑袋笑。
“嘿嘿嘿,目前来说,周玄章还是你堂妹江知梨的未婚夫,而你的未婚夫是沈家大公子沈易,所以我们得想想办法,把他抢过来。”
江晴雪胸有成竹的笑。
“不需要抢,顺其自然就是了。”
沈家嫌弃她是无依无靠的孤女,为沈易带不去任何的助力,早就有了退亲的想法,只不过碍于名声,一直没找到合适的契机。
既然没有契机,那就制造契机。
……
翌日,江晴雪睡到天光大亮,也没有人来喊她,可见她在这个家里就是个可有可无的人。
她将祠堂恢复了原样,坐在蒲团上偷吃了一笼包子,一盅燕窝,又练完了一套瑜伽,还是没人来。
她眼珠子一转,计上心来。
“就江知梨会装死,老娘也会。”
不知过了多久,终于听到有脚步声传来。
厚重的门从外面推开,祠堂里终于得见天光,冰冷的青石板地面上,江晴雪就像死了一样,口吐白沫,四仰八叉的瘫在那里。
嬷嬷吓得惊慌失色,大叫起来。
“不好了,大小姐殁了……”
很快,乌泱泱的来了一堆人,有妇人抽抽搭搭的哭泣,有男人不悦的斥骂声,婢女婆子们乱作一团,吵吵嚷嚷的把她抬回了卧房。
二婶赵氏拿着帕子哭。
“晴雪啊,二叔二婶不就是说了你几句吗?你怎么这么想不开啊,你要是真有个什么闪失,伯母怎么向你死去的爹娘交代啊?”
二叔江仲垚瞪了她一眼。
“别说这些晦气的话,先让大夫来瞧瞧。”
江知梨昨日落水被救起来后,一直昏迷不醒,所以大夫还没有离开,正好被拉了过来,老大夫把了半天脉,皱眉道。
“这病来的甚是蹊跷,像是服毒自尽啊。”
江仲垚顿时慌了,江知梨还没有醒来,现在江晴雪又出了事,眼看着就要出嫁的女子,绝对不能出事。
“怎么会呢?这孩子一向听话,她怎么会这么糊涂呢?”
很快,三房的人也来了,一屋子人吵吵嚷嚷,三叔江如晦倒还算安静,三婶王氏一进来,就和二婶阴阳怪气的怼上了。
“我看啊,这孩子定是受了天大的委屈,不想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