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晴雪觉得颜面对那帮老头子,他们最近正在逼婚,定会提起这事儿。她便装病不去上朝,她连续装了好几日的病,把那帮御医急得焦头烂额,他们又不敢明说陛下在装病,只能打哈哈道。
“陛下得的是心病,心病还须心药医啊……”
“哎,解铃还须系铃人啊……”
朝臣们都不是傻子,自然听出了言外之意,他们商议了一回。
都觉得陛下虽贪花好色,风流成性,但说不定这回是动了真情,说不定太傅做了凤君后,反而能约束她几分。
众人都觉得可行,便去劝南宫琰。
“太傅,陛下病的不轻,你不能见死不救啊。”
“就是啊,反正你又没有家室,不如就从了陛下吧 !”
“咱们这位陛下还没有定性,最是喜新厌旧,你等她哪天新鲜劲儿过了,你想留下都不能呢,你照样可以回前朝做官,又不损失什么,是不是?”
南宫琰沉着一张脸,一言不发。
有年纪尚轻的翰林学士笑着打趣道。
“哎,要不是微臣定了亲,微臣定会去陛下面前自荐枕席,为太傅分忧解难,让陛下放过太傅。”
南宫琰不欲与人争辩,他一甩袖子,面无表情的走了。
……
是夜,江晴雪正在她那碧玉铺就的豪华浴池里泡花瓣牛奶浴,就听小福子猛的闯了进去,江晴雪吓得连忙挡住自己。
“放肆!”
小福子一脸无所谓的样子。
“哎呀,是我是我。”
江晴雪翻了个白眼儿,嫌弃道。
“你也出去,都这么大孩子了,还不知道避嫌?”
小福子急的直搓手。
“来不及啦,南宫琰跑了,他府里的下人也被全部遣散了,现在人都已经出城了,要不要把他抓回来?”
江晴雪没料到他来真的。
“把他抓进宫来。”
南宫琰,还真敢跑?
仙逻国的城门是戌牌时分准时关闭,城门关闭后,除非是紧急军情,任何事都不得打开,即使是皇帝也不行,而南宫琰是在酉时末出城的,他一出去,城门便重重的阖上了。
他长长的吁出一口气,一甩马鞭。
“驾……”
陛下尚在病中,朝臣的心思又都在陛下身上,他又经过了一番乔装易容,他信心满满,定能逃出仙逻国。
虽如此,但他仍不敢松懈,趁着夜色一路狂奔,今日正是十五月圆之夜,月色空明,仿佛有意助他一般。
“站住,哪里逃?”
他寂静的夜里,突然响起一道熟悉的声音。
紧接着,一道黑影向他扑了过去。
他只觉一阵天旋地转,便失去了知觉。
他幽幽睁开眼时,发现自己已经身处太和殿了,这里不是太和殿的偏殿,而是江晴雪的寝宫,几个月前江晴雪昏迷不醒时,他来过好几次,自然是再熟悉不过。
更糟糕的是,他发现自己手脚皆被红绸缚住,身上仅剩一件白色里衣,殿中红烛摇曳,兽金炉里香雾缭绕,却唯独不见江晴雪的影子。
“江晴雪,滚出来。”
他没想到江晴雪会这般对待他。
心中一时难堪至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