姬子恭摇着扇子朝客栈走去,一路商贩吆喝店铺林立,东西齐全,数不胜数,没想到,这里看似地处偏僻,却物资多样,繁荣富饶,姬子恭看着这情形由衷的笑了。
姬家的天下,若一直朝此发展,那就应该是宏图天下。
夏枯草无奈的看着天空,那一朵朵黑色的乌云和她现在的心情一样。
在衙门吃了闭门羹,可是,若衙门不出面,那又该谁来体恤灾难中的百姓,谁来伸出救援的双手呢?
不行,现在当务之急应该是尝试性的道把瘟疫的病因找出,这样才能对症下药,遏制病情的传播,而不是在这里自怨自艾,胡思乱想。
夏枯草一旦想通,赶紧朝刚刚来时的地方而去,她找人打听了一下,那个地方应该是武红宴没错,当地百姓有一些已经意识到了这个灾难的来临,目前武红宴是死亡风暴中心。
夏枯草在连续发现四五具猪的尸体随意丢弃在乱草丛之后,做了一个很重要的决定。
她找到了附近的村庄,村庄死气沉沉,有不少人家都闭门不出,只有少数的人会偶尔出家门烧纸钱做祈福。
夏枯草拍了拍一位老妇人的肩膀道:“不好意思,阿婆,我想跟你打听一点事。”
那老妇人起初吓一跳皱起了眉头,待看清楚夏枯草之后才回到:“你想问什么?”
夏枯草笑着道:“我想问一下阿婆,咱们村是不是最近死了不少猪?”
阿婆立刻紧张起来,摇头道:“不知道,不知道,我一个老婆子也养不了猪,也不关心别人家的猪!”
夏枯草见她拒绝回答,也不好追问,只撇了一眼屋子旁边的猪圈,空空如也,可是那圈里新上的绿草骗不了人,这就表明不久之前她们还给猪投过食,现在却矢口否认。
夏枯草疑惑的挨着这几家的猪圈都看了一遍一条猪也没有看到,只是奇怪的是,这些猪圈都有最近养过猪的痕迹。
到底是什么原因,让那老妇人拒绝回答她的问题呢?
夏枯草决定蹲点,她藏在那房檐后面看着附近人们的动向,瘟疫可是个不长眼的东西,传播速度非常快,若真是全村都是瘟疫染过的,那可就麻烦了。
夏枯草稍微有点忐忑,正在焦灼不安时,听到了附近的响动,声音有点凄凉,是猪叫声。
夏枯草赶紧凑过去,趴在竹子后面偷偷地看,是两个壮汉抬着一头一百斤左右的猪,从这里经过,那板子上的猪闭着眼睛,还在哼哼地叫着,像是在哭,可是又没有任何反抗,没有挣扎的痕迹。
夏枯草皱起了眉头,果然是这里,又一头猪得了病,他们是要将它送去哪里还是要将它丢弃?
夏枯草悄悄地跟在那两个人身后,突然头顶碰到了竹杆子上晾晒的衣服,夏枯草抬起头看了看,心里有点罪恶感,她现在衣不蔽体,是不是该向老妇人“借”一件衣服穿?
夏枯草找寻了一圈老妇人,都不见其踪影,手慢慢地伸向那外衣,闭着眼睛扯了下来,那是黑色的齐小腿的一件外衣。
夏枯草穿着它朝着老妇人的房子鞠了三躬,自言自语道:“实在对不住了,可能您也没有多余的衣服,我这不是偷,虽然我现在没银子给您,但等我挣到银子,我一定来还你,衣服我先穿走了,再见!”
夏枯草愧疚的一刺溜,套上了衣服,紧跟在那两个男人身后。
穿在身上的外衣,在一片翠绿中格外显眼,这是夏枯草头一回穿黑色,在巫族规定,只有参加葬礼才能穿黑色,但这里显然不是,大街上偶尔也能见不少人穿这种黑色呢,那就入乡随俗吧!
夏枯草跟在身后许久,终于见那两人停了下来,满头大汗的将板子放在了地上,其中一人道:“真是太可惜了,大哥,我们养了大半年的猪就这么没了,真是倒霉!”
“谁说不是呢,老母亲身体不好,为了养这猪没少吃苦,就为了过年能有肉吃,这下好了,今年这个年怕是不好过呦!”
“不知为何,这种倒霉事怎么让我们村子给遇到了,全村的猪死的死,杀得杀,都没剩下几头了,这剩下的几头呢,又让人提心吊胆,生怕有一天也不再吃食,若能留下几头,过年宰了,去买点肉也是好的!”
“本来咱家的猪有希望的,你看,隔壁老张老王的猪在一夜之间就没了我们的还多活了两天。
我以为躲过去了没想到只是来的晚一点而已,早知道我在第二天就给它宰了说不定还没染上这种病呢!”
“说来奇怪这都过去两天了,这一次听说可不止有家畜死亡,还有不少人呢,就隔壁汾水村的一个闺女十八岁,昨天莫名其妙死在了猪圈,和猪躺在一块,也不知是不是染病死的,搞得人心惶惶,大门不出二门不迈,这么大规模的家畜死亡,官府怎么也没个人来过问一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