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这未解之谜还未解开时,时间又瞬间而过,夏枯草的肚子大如钟鼓,石寒水明显感觉到了她肚子的变化。
白姑姑被压了进来,一切拉开了序幕,原来她的心魔在这里。
那就是白姑姑的死,当白姑姑挺身而出,以死保夏枯草时,夏枯草挣破了自己的束缚,刀子径直捅入了夏枯草的肚子里。
石寒水呆愣在旁,白光一闪而过,石寒水清楚的看到,那魔镜化成一阵黑烟出现在夏枯草的身后,瞬间进入了夏枯草的身体。
一切似回放一般,时光逆转,石寒水震惊的站在那里,魔镜瞬间改变了时空,让时间重回那一刹那,夏枯草哭喊着,刀子明晃晃的向白姑姑刺过去,可依然抵不过夏枯草强大的意念,她再次强行挣脱挡在了那刀子前面,挺身而出,血从肚子里往外流越流越多,黑烟一点一点被逼出体外,像风一样被打散吹散消失。
夏枯草虚弱的躺在火堆旁,泪流满面,悲痛至极,这一次该是真的,她宁愿死,也要护住白姑姑。
嘴里只念叨着:“姑姑,你要好好的活下去!”
石寒水从夏枯草的梦境中走出,看着倒地不起的夏枯草,没想到她的意志力如此的坚强,魔镜曾改变过她的时空,竟不想依然被她强大的心智打破。
看来这魔镜没有放弃她这个主人,依然时时在她身边,在她有难时为她遮风避雨,这也就不难解释,为何环境迷幻不住她。
曾几何时,她在巫族也遭人暗算中了巫蛊之术,那时她的腹中有三世川穹入侵,抵挡了魔镜的跟随,如今她孤身一人,魔镜重新认主。
石寒水看了看旁边横七竖八躺着的几位师兄弟,看来这是天注定,她真的要入无暇山了?
神魔异卷中有记载,魔镜一旦认主百年不改,在千年前的正邪大战中,魔镜曾被魔族所得,被心思邪恶之人用在杀伐之中,染上戾气。
自此以后,魔镜亦正亦邪,全凭主人心智,若主人受邪风所侵,魔镜就会变成主人杀手锏,它可侵蚀主人心智令其彻底魔化。
这个女人,能否驾驭魔镜还未可知,这倒也好,入他门下潜心修行,未必不是好事,若让她偏离正轨,魔镜随身在侧,受奸人蛊惑,后果不堪设想!
夏枯草眼睛睁开时,痛觉都消失了,她迷茫的望着眼前萧条的落叶,和那化为灰烬的草木,她这到底是入了天堂,还是下了地狱?怎么看着这环境有一丝熟悉?
她侧身躺在地上静静地看着,蚂蚁排成一队,忙碌的搬运着果皮,有几只调皮的从她的手上爬过,麻麻的。
夏枯草微楞,她有知觉,她感觉麻麻的,这一切看起来怎么这么真实,她慢慢地坐起身来,扭头望去,见有四人横七竖八的躺在一旁,惊讶之余,记忆千回百转回归体内。
她猛地站起身来,心里一痛,用手捂住心口,瞬间泪如雨下,她记起来了,这里是无暇山,而她刚刚不过是做了一个梦,她最终还是没能救下白姑姑!
夏枯草全身酸软的跪瘫在地上,低下头不停地抽泣,眼泪一颗一颗滚进了落叶里。
哭了好久,心思才缓和,自从巫族出来,她这是头一回如此撕心裂肺的哭,她不敢想,甚至不敢回忆,她怕想到过往,会失去活下去的勇气,没想到在这无暇山的深山中,做了如此真实的一个梦,她甚至以为自己用命救下了白姑姑。
哭着哭着就笑了起来,夏枯草笑的眼泪肆意的流淌,仰天长啸:“老天爷,若给我一次重来的机会,我夏枯草绝不苟活,可如今,我的命是用我爱的人的命换回来的,我再也没有勇气肆意挥霍,我要替她努力的活着,活出个样子!”
石寒水看着那倔强的小脸,眼眸低沉,不知如此决定是好是坏,但无论好坏,只要与苍生有益,都应该做!
夏枯草整理好自己的情绪,便走过去准备叫醒别的人,却发现他们一个个神色异常,子轩正泪流满面,双手突然扬起来不停地挥打自己的脸颊,左一巴掌右一巴掌,啪啪作响,夏枯草微楞,伸出去的手都不知道该怎么放。
他这是沉浸在自己的梦中了?什么梦让他的情绪如此激烈,想来可能与她一样正在经历生死离别吧,否则不可能如此壮烈!
倒是旁边的祁争一副和谐的画面,他微笑着砸着嘴巴,像是在吃很好吃的东西一样,手上偶尔配合动作,那动作看起来像在喝酒,夏枯草只能往大吃大喝这方面想,否则他怎能如此放松愉悦?
夏枯草摇摇头,他这一天可能饿坏了,这孩子,他们不过都是十七八岁以下的年龄,也许心思单纯如白水,也许和她一样身世坎坷尝尽人生百态,无论如何,路有千万条,走法各不相同。
夏枯草只能拍了拍祁争的肩膀道:“四哥,四哥,你醒醒,别吃了,是不是做梦呢,天亮了,我们该赶路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