振敞君看着夏枯草的背影笑着摇摇头,仿佛看到了那时的自己,天真活泼烂漫,只是随着岁月的流逝,这些的曾经再也捡不起来了,真希望她一直保留,真好。
夏枯草隔着一段距离跟着石寒水,不远不近的距离,能看到他的身影,却闻不到他的气息,他若回头,夏枯草就有时间缓冲,这样刚好。
山中的路难走,即使是白天,灌木丛甚多,几乎无路可走,夏枯草见石寒水在前面披荆斩棘,一路如暴风袭过,那结成网的灌木都被他披荆斩棘硬是霸气的开出一条路来。
夏枯草跟在他的身后,走着他劈出来的路,心里说不出的感觉,是得意吗?还是温暖?
“那夜是这里吗?”夏枯草的天马行空突然被他打断,石寒水停在前面看着她,抛出了这么一句莫名其妙的话。
“啊?”夏枯草不知道怎么接话,也不知道他在问什么,只得小跑两步来到他所在的地方。
这地方就跟其他灌木丛一样啊,毫无区别,他问的是什么意思?
夏枯草茫然的看着石寒水,手指搅在一起,万分纠结,她答不上他的话,真糟糕!
石寒水索性也没跟她纠结,双手运气,一团白色的雾气升腾而起,雾气消散,一条狐尾从天而降。
夏枯草吓了一跳,下意识的瑟缩了一下藏在了石寒水的身后,那夜之事历历在目。
石寒水撇她一眼,拿着狐尾,运气,狐尾在他手中抖动不停,他停下来道:“狐妖已经下了山去,你不用躲着。”
夏枯草大惊:“她下了山去岂不是要危害无辜之人性命,那晚她说我是绝好的良药,要吃我呢!”
“我已经派了弟子下山查探,目前并未传出狐妖害人的消息。”石寒水难得多说了几句,可能是看她那么急切与担忧!
夏枯草懊恼:“都怪我,她说我带人冲撞了她的灵修,被人有机可乘,所以拿我偿命,若有人因我而损命,我宁愿那夜她吃的是我!”
石寒水突然蹙眉扭头看向夏枯草,声音堵然增大:“回去闭门思过,山规再多抄一遍,明日午时交于赵长兴!”
“啊?”夏枯草不知道哪里又说错了,惹怒了他,看他神情,气的不清,那山规六千条,抄完两遍,手还能用吗?
夏枯草哭丧着脸,跟在他的身后像愤青似的边走边踢叶子。
明明长得那么好看,怎么就这么容易生气呢,关键是为何生气?
夏枯草走了很久也不见无暇山的房子,她有些走不动了,想喊住石寒水歇一下,又不敢,她这两天滴水未沾,肚子早已唱起了空城计。
沿路看到一些红色的小果子,每一颗大概有小珍珠那么大粒,红红的好诱人。
夏枯草随手折了一只拿在手上,正一颗颗掰,手背忽然一痛,夏枯草几乎下意识的松了手,那果子尽数掉在了地上。
“有毒,别吃!”夏枯草看着那果子,又看着手背上红红的一块,再回味一番他的话,心里无比的委屈,眼泪莫名其妙吧嗒吧嗒的往下落。
她莫名其妙进了这里来,先被狐妖吓唬,又被他一顿打,有话不能好好说吗?
不知为何,在他面前她的情绪似乎放大了数倍,与那夜的经历想比这根本不算什么,在遇到狐妖时她都没哭,不明白为何这会哭的上气不接下气像个孩子。
哽咽再厉害,她硬是憋住了声音,她怕他!
石寒水看着她的模样蹙眉,手心捏紧,很不自然,四处张望,飞身而起,在旁边的一颗大树上摘了两个青苹果。
落地时,稍有不稳,他伸手道:“给你!”
夏枯草泪眼模糊,鼻涕眼泪横流,算是把近几日的压力都释放了,听到他的声音,突然回神,认清现实,赶忙涌袖子一顿胡乱擦。
真的是石寒水,他伸着手,手上有两个苹果,夏枯草顿时手足无措道:“我……我只是……”
想解释又不知如何开口,想说不是因为你我才哭,可心里又不知为何哭。
石寒水并没有与她纠结,转了身去,苹果被悬在半空中,夏枯草看着那背影,心里好暖,上前拿了苹果,咬一口,甜。
这漫山遍野的野果,只有这一口最甜。
待走到八卦阵已经是申时日落黄昏了。
夏枯草远远地看着石寒水,见他停下,她也停下,鼓起勇气还是问了出来:“掌门为何不御剑?”
空气中有淡淡地香气,柳树轻扬,微风徐徐,他回道:“我的剑认人!”
夏枯草看着他微扬的衣脚,他的剑认人?意思是说,他的剑不能载她,是吗?还是说他的剑从没有载过除了他以外的人?
本该是失落的,可是夏枯草没有,她很庆幸,这是不是说,他的身边从来没有出现过一位让他载的人,不管男人还是女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