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会吹和会用不可同日而语,你如今只是懂了皮毛,你往后勤加练习,曲调相同,力道和跨度还需进一步慢慢摸索,才会精准。
另外我这里有一本曲谱,威力虽不能与梵谱想比,但抵御外敌一时半刻不成问题,你既然已经下定决心弃剑,那就要把赤兔笛练出和剑道相同的威力。”
石寒水手一伸,一叠连在一起得曲谱从案几上飞入他的手中。
夏枯草站起身来,走进了皎皎居,石寒水将曲谱交给夏枯草并道:“此去有个好地方适合修炼,你随我来!”
夏枯草疑惑,还以为又要让她去仙祠修炼呢,她紧跟在石寒水身后沿着走廊过去,经过好几栋房屋,走至最尽头那间,夏枯草略微驻足,从外沿看过去,那间房似建在悬崖边上一般,有点惊悚。
石寒水在前,手轻推,门开了,门后正对着又有一扇半拱形的复古开合门,石寒水人未走进,那扇门已自动从中打开,一股风呼啸而来,吹的夏枯草眼睛微眯,连忙用袖子遮挡一番。
石寒水的头发轻扬,有一缕直接搭在了夏枯草的袖子上,那一缕发梢撩拨了夏枯草的鼻子,夏枯草大气都不敢出,直到那缕头发再次飞扬,飘飘洒洒的随风飞舞,她的心咚咚咚跳个不停,师父的发好香!
嗯,似乎还有一点药香气,夏枯草禁不住笑了,师父一直再用她亲手制作的药香包熏香,真好!
一抬头才发现前面的人正看着她,眼眸未曾眨过,夏枯草大骇,面上尴尬,刚才走火入魔了吧,忙喊了声:“师父!”
“我说的你可有听到?”石寒水似故意,看她这走神的模样必定能断定她未听,可他偏要问。
夏枯草红了脸,低下头,很老实的摇摇头,声音似蚊子嗡嗡响:“对不起师父,弟子……弟子刚刚被眼前事物所震撼,并未听到,还请师父从新声明。”
夏枯草这么说着,忙补上那份震撼,抬眸一看,果真震撼住了。
那门外不是庭院不是台阶不是房间,而是断崖沟壑,远处的山朦胧,仙气缭绕,偶有几只仙鹤从天空飞过,鸣叫几声,似凄凉又似亢奋。
断崖边上有一大石突出,大石之上设有一个石头桌子,说是椭圆又似圆形,两张石凳别具一格。
虽设计的如闲庭雅致般,可让人依旧不寒而栗,唯有涯边数颗红梅点缀其中,见这傲然的红梅才觉这有一丝活气,并不是那般无情寒冷。
那风就从这涯底呼啸而来,待看清这地势,夏枯草已经一身冷汗,后知后觉,刚刚只被师父那调皮的发给带远了思路,如今思路回归,确是怎样都迈不动步伐。
冷汗说来就来,如雨下。
石寒水看着她瑟瑟发抖的模样,于心不忍,可又无可奈何,她必须学会面对,无论是下轻音台还是往后之路都不平坦,往事需直面,也需忘却。
既然选择站在邪魔外道的对立面,就应该做好各种打算,邪魔可最是喜欢隐匿躲藏,修仙之人就要面临各种挑战,怎能胆怯。
“走过去!”石寒水看似冷漠,手心却握紧了。
夏枯草情不自禁吞咽了一口口水,眼神低垂,祈求的望向了师父,那楚楚可怜的模样实在让人于心不忍,夏枯草正要说话,石寒水却转过了身,背对着她,似乎知道她要说什么刻意躲避。
夏枯草只得咽回口中的话,那背影看似绝情,又特别安心,他站在她的前面,离悬崖一步之遥,他断不会让她有事。
可是,夏枯草心里有过不去的坎,那曾经的一幕幕重现是多么的触目惊心,让人绝望心碎却又无能为力,再次鼓起勇气看了一眼那悬崖,腿依旧发抖了,本以为骑了那么多次振敞君师兄的宝马,早已坦然,可不曾想,徒步依旧是障碍。
许是时间耽误的久了,许是石寒水不耐烦了,许是这一刻这个姑娘让人心痛了,石寒水伸出了自己的胳膊,他的手心握成拳头,手心捏的是自己的袖子,显然,不是让夏枯草牵他的手。
他的眸依旧看向断崖,只是向侧边伸了胳膊,而胳膊距离夏枯草只有一步之遥,夏枯草看着师父突然伸出来的胳膊,刚刚好不容易建立的所有焦躁懊恼害怕,甚至是强迫自己豁出去的勇气一瞬间烟消云散,只有那热泪涌出一下子盈了眶。
这里始终有一人,那是她的师父,如山如父!
夏枯草泪眼模糊强撑着微笑,伸出左手小心翼翼的拉住了石寒水的袖子,手不曾触碰他的极度,却有炙热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