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盆子摔在地上的声音。
很快,一个身穿侍女从房内跑了出来,一边捂着脸哭泣着。
沈清稚和白芷双双对视一眼。
春香便走了出来,做了一个请的手势。
“大人有请。”
沈清稚和白芷走进了屋内,努力装作冷静,一脸冷酷。
映入眼帘的便是前方有一幕帘帐,遮挡着后面的整张床,甚至看不清身后还有些哪些东西摆放着。
倒是能看得出,帘帐后的床榻上侧躺着一个人透过帘帐注视着沈清稚和白芷。
一个沙哑厚重有些疲惫的声音响起:“原来国公主生的如此,不过皇上见了我也是要礼敬三分的,为何不拜。”
沈清稚蹙了下眉。和白芷一同行了礼。
“国公主见过燕大人。”
“小女见过燕大人。”
两人行了也只不过是长辈之礼,燕玮倒还有些不满,啧了一声。
“罢了,听说国公主认识神医?这位便是了?”
沈清稚:“自然。”
燕玮:“只不过,我的印象里好像同国公主才不过第一次见,国公主可如此热心?”
沈清稚一脸高傲:“我阿姐接我来宫中,就是享受的,本公主途径你殿府,看见有人叫水,以为有人生病,本公主善良罢了。若燕大人不需要就不会叫春香来找我不是么?如今需要的话,你大可让白芷一试。”
燕玮轻笑了一声:“国公主说笑罢了,王后那丫头宽厚仁善,想必她的姊妹不会差的。况且医者仁心,想必也有职业操守,是吧?”
白芷:“自然。”
“只是,这看病需要诊脉,燕大人若是不愿露面也尚可。”
燕玮:“噢?那如何诊呐?”
白芷:“小女只需一根丝线,燕大人将线绑在右手手腕处即可。”
很快,春香拿来了丝线,将线绑在了燕玮的手腕处。
燕玮一个眼神瞥向春香,春香便走出帘帐外。
“国公主,这边请。”
沈清稚早有所料,与白芷对视了一眼便走了出去。
春香:“国公主,还请挪步偏殿休息。”
沈清稚点了点头。
此时白芷隔着帘帐坐在外边拿着丝线把脉。
白芷蹙眉啧了一声。
燕玮倒有些紧张了。
“如何?”
白芷:“这……”
燕玮:“不妨直说。”
白芷:“敢问大人近日同房是何时?”
燕玮有些不耐烦,没有说话。
白芷:“为了能保障大人的健康,接下来还需如实禀报,方可对症下药。”
见燕玮还没有说话,白芷接着说道:“白芷摸着脉象有些不稳,许是近日有些气急攻心,大人怕是夜长梦多,起夜净手多次,晨起后时感无力,口干舌燥。”
燕玮有些相信了:“所言极是。”
白芷:“所以,大人近日同房是何时?”
燕玮:“上月初。”
白芷:“侍寝的小娘子可一直同是一人?”
燕玮:“这也问?”
白芷:“大人,这些都是有道理的。”
燕玮回答道:“不是。”
白芷:“可更换频繁?”
燕玮:“有时一日换三次,有时一月换一次,上月初那次与之前最后那次是同一人。”
白芷:“是否上月初今日便觉力不从心,次数愈发少?”
燕玮顿了顿。
“是。”
白芷:“是否生了红点般的水痘?”
燕玮:“哪里?”
白芷:“自然是那里。”
燕玮:“有。”
白芷:“瘙痒燥热还是出水?”
燕玮:“前者。”
白芷:“可用药物?”
燕玮:“未曾。”
白芷又摸了下丝线。
“大人,小女大概有所了解,一会儿便先开一副方子,切记每日隔两个时辰喝一次药,近日勿碰辛辣油腻之物,先喝三日便有反应,到那时小女还会来看看病情,这期间有状况,也可告知小女。”
燕玮点了点头。
“嗯。”
随即侍女便递了纸和笔上前,白芷很快就写完了递给侍女。
“切记煎药时不可断火,先用大火熬制盛汤再转小火熬至泛黄略微浓稠即可。”
侍女接了过来行礼。
燕玮:“送客。”
侍女将白芷带了出来。
春香便也上前到偏殿请了沈清稚出来。
沈清稚走了过来看了眼白芷,两人便一同走出了殿外。
两人直到回到了禧安殿才松了口气。
沈清稚:“守的太紧了,我根本抽不开身去别的地方。”
白芷:“我开了副简单的药,怕是他不信,我加了几副,能有些药效。”
沈清稚:“他肯定多疑,等三日后再找我们时,我们得再想想对策。”
白芷点了点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