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婉容啊谢婉容,你再阴魂不散又如何。瞧瞧你留下的这些孽种,你就好好瞧着他们一个个,是如何栽在自己手里。自己又是如何折磨他们的罢! </p>
院落中,二人各怀鬼胎。 </p>
却没留神,院中那株枝繁叶茂的矮脚松针,几不可见的耸动了一下。 </p>
福禄堂中。 </p>
高睿言正和陈老太爷趴在书案边,鉴赏字画。 </p>
陈老太爷最爱装附庸风雅,堂堂镇国公世子来请教自己。足见他才华横溢,学富五车!陈老太爷洋洋自得,捋着下颚上稀稀拉拉的胡须,满脸笑意。 </p>
陈老太爷将字画细细看了一遍,这才说道: </p>
“高世子这幅画儿,委实不错。看这笔法,这颜料的调色。画圣最爱实中有虚,高世子请看……”陈老太爷指着画中一处说道:“这竹叶暗处,很明显用了虚画法。而竹竿又画得实实,苍劲有力。还有这处,这处……老夫可以肯定,这幅画,乃是画圣真迹!” </p>
高睿言配合着陈老太爷,时不时惊呼两声。 </p>
听完陈老太爷一番长篇大论,高睿言面露惊讶敬佩之色。不停抚掌,叹为观止道: </p>
“老太爷果然是学识渊博!您指得这些地方,若不是您说,我真是一点儿都看不出来!可见这幅画,还是得由您这样博学多才之人,才配得上收藏。晚辈有个不情之请,所谓伯牙子期,物尽其用。画圣的画儿,放在我这不识货的人手里,实在委屈了它。” </p>
高睿言冲着陈老太爷一躬身,说: </p>
“还请老太爷莫嫌弃,收下此画!” </p>
陈老太爷愕然。 </p>
看了看画,又看了看高睿言。连忙摆手道: </p>
“不可不可,此画太过珍贵。无功不受禄,老夫怎敢收高世子这么贵重的东西。” </p>
“老太爷替我鉴赏真伪,怎么能说是无功?况且我确实有事相求,老太爷先别忙着拒绝,不妨先听一听。” </p>
高睿言顿了顿,像是有几分羞涩。不好意思的摸了摸鼻子。 </p>
陈老太爷这才松了口气。 </p>
无缘无故送这么厚重的礼,任谁也心有惶惶然。但有事相求则不同,起码事出有因。 </p>
“高世子有何事相求,不妨直说。” </p>
陈老太爷虽释然,却不敢轻易放大话。堂堂镇国公世子,元薇朝一等一的权贵之家。没有理由求到自己这里。陈老太爷确实想不通,就凭自己,哪里能帮得上他? </p>
心存疑虑,自然说话多了几分不易察觉的疏离。 </p>
高睿言看出陈老太爷的小心谨慎。 </p>
他这事,还真就只有陈老太爷能做得到,旁人,谁都帮不忙。 </p>
高睿言抓耳挠腮,脸上透出一缕绯红来。支支吾吾地说: </p>
“不敢隐瞒老太爷,它就是这么回事。那个,令郎之女陈仪……我很是,很是仰慕……” </p>
这话说得含含糊糊,前言不答后语。 </p>
陈老太爷乍一听,只听见了“陈仪”二字。再看高睿言这幅表情,仔细一想,这才恍然大悟。 </p>
陈老太爷不可置信的望着高睿言,忽然沉下脸,冷哼一声道: </p>
“高世子自重!我忠勇伯府虽说不如你镇国公府,但好歹也是勋爵世家,岂容你如此践踏!……高世子还是请回罢!” </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