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人半信半疑,狐疑道:“绿芜和马占山有染,这你又是从何得知?她一个姑娘家,你若是无凭无据信口胡说,不是玷污了她人清白!”
胖婶子三番两次被他打断,明显有些恼怒。冲他啐了一口浓痰,一跺脚,双手叉腰。瞪着他说道:“你知道个球……”
这话一出口,众人哄堂大笑。
那人悻悻然,嘀咕道:“说话就说话,骂什么人......”
“你这人实在太烦人,我话没说完你就质问我。我这么说,那肯定是有道理的......”胖婶子气势如虹,插着腰说:“那年我刚嫁进我那口子多多久。我记得应该是八年前的事儿了,为了糊口饭吃,我给人家做帮厨打打下手。恰巧有那么一回,去了福威镖局做活。忙了一整天,歇会上个茅房。解手出来后,就碰到这绿芜和马副镖头卿卿我我,难舍难分。那个痴缠浪荡的样子哦,啧啧啧.......”
她说得眉飞色舞,众人听得兴致盎然。这种风流韵事,人们最是津津乐道!
“我亲眼所见,亲耳所听,难不成还有假?”胖婶子不解气,又瞪了那人一眼:“哼.......原本这事算不得大事,不就是个丫鬟春心荡漾嘛。跟我也没多大关系不是.......后来文曲星惨死,我还是没觉得有多大关系。直到我看见青芜带着陈三爷出门,和这绿芜有说有笑,眉眼之间看得又极其相似。这才有些起了疑心。”
据胖婶子说,自从那回见了青芜绿芜之后,便开始偷偷打听。结果一打听,发现两人还真是亲姐妹。胖婶子存了疑虑,一藏就藏了这么多年。
原本事情早就过去这么多年,她也不想多管闲事。哪知道这几日连续两个劲爆消息传出来,搅得她实在难受。今天又是这么巧,一把火烧出个绿芜。胖婶子一时没忍住,这才吐了口。
“唉.......”胖婶子长吁短叹道:“想当年,我记得陈大爷高中状元之时,骑着高头大马,跟个神仙下凡一样俊俏,看得人眼都张不开。娶个娘子,那也是漂亮的不像话,真真儿是一对璧人!可惜一眨眼的功夫,夫妇两就惨死异乡.......”
“如今还传出什么,陈三小姐指使婢女勾引陈三爷?简直笑死个人.......陈三小姐父母双亡,凡事肯定都是家中长辈做主。她个小姑娘家家的,别说一举一动都在长辈地眼皮子底下。退一万步说,啊,咱们就说假如真有这事儿.......”
胖婶子又是嘲笑,又是嗤鼻,鄙视之情滥于言表:“那么多长辈,难道一个个,什么都不知道?这话说给鬼,鬼都不能信。可这事它还就偏偏传了出来,传的人尽皆知。目的是为什么?还不就是要往陈三小姐身上泼脏水.......真是恶心人!”
胖婶子连绵不绝,说了这么一大堆。围观众人听得唏嘘不已。
这话说得很直白,可话糙理不糙。前因后果,一桩桩联系起来。刘老夫人的做法便呼之欲出了。
众人就这事理论吩咐,越说越嘈杂越说越大声。场面一时混乱不堪。那些急冲冲赶来的衙役,听了这话,吓了一跳。有机灵点的,直接转回去禀报了上官。
上官是京畿卫吴超年,一听这话,那还得了。别人不知道,吴超年可是前几天就听说了,皇上下了圣旨,赐婚镇国公府世子和忠勇伯府长房陈仪的婚事。传闻虽厉害,毕竟是传闻。
这一旦有了人证,意义可就大不相同了。
若此事他办得好,升官发财可就有指望了。吴超年心跳加快,忙不迭带上了几名心腹,直接上前带走了绿芜和胖婶子。
胖婶子被押解,半分害怕都没有。反倒回首冲着为官众人笑开了花儿,说了句:“可算等到今天了,我这装在心里多少年的心事,可算能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