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瞧瞧你这没出息的样儿,那可是堂堂镇国公府!仪姐儿嫁进去,那就成了尊贵的世子妃。到哪儿都得被人捧着巴结着,哪像你,跟个四五不着的破落户,将来谁能拿正眼瞧你?你还得给仪姐儿点头哈腰,你到底想没想过?”
张二夫人说的唾沫横飞,直跳脚。陈岚蓉淡定从容,捡起花样子,拂去沾染上的灰尘:“娘这话说了一百遍,怎么还是总说?表哥虽说不如高世子家世好,可表哥也是凭真本事考中的。论学问论人品,女儿觉得表哥并不比高世子差!再说了,女儿已经和表哥定了亲,尘埃落定,母亲何苦这般想不开?”
张二夫人连声冷笑:“真本事?那小王八有什么真本事?他是中了举,不过是区区三甲末等,在这京城里,你去数数,像他这样的芝麻绿豆,更是遍地都是。他那个娘,一天到晚娇滴滴,三十来岁的人了,动不动就哭哭啼啼,又懒又馋还贪钱。这样的婆婆,你将来嫁过去,可有的你受!”
“娘您有完没完!女儿已经定亲了,您还想怎么样,难不成要女儿悔婚?若是如此,那女儿宁可去死!”
陈岚蓉根本不想听这些。表哥对她一片真心,自定亲之后,无论去哪儿都记挂着她。每每见到新鲜玩意儿,总要稍带回来。日子过得好不好,不就是看夫妻之间情谊如何?
陈岚蓉相信,她和表哥成亲之后,必定会幸福美满!
一个苦口婆心,一个全当耳旁风。张二夫人说得口水都干了,陈岚蓉半点反应也没有。认定了赵中星就是她的良人。
张二夫人气的不行,却无计可施。她这个傻女儿,这是完完全全被赵中星那小王八给迷惑住了。
和往常一样,张二夫人白白说了一下午,全做了无用功。晚上等丈夫陈家文回到家,忍不住抱怨:“爷,咱们蓉儿当真要嫁给中星吗?我一想到,蓉儿将来哭着回来向我诉苦,我这一颗心都要碎了……”
陈家文这两天日子也不好过。
因着失火走水一事,到哪儿都有人用异样眼光偷摸看他。更有甚者,还有同僚凑过来,用别有深意的话问他:“陈兄,听说你们府上三爷的姨母找着了?这事儿你可知情?”
知情?谁知情谁是孙子!
陈家文恨不得当场翻脸,可他终究是不敢。只能忍气吞声,装作云淡风轻的样子:“顾兄说笑了,我家老三虽是姨娘所生,可也是正经的伯府三爷。青姨娘多年前早已因病去世,我母亲是正经嫡妻,并没有母亲姐妹上门,又何来姨母一说?还请顾兄慎言!”
顾长清干笑两声,撇了撇嘴没说话。
如此场景翻来覆去,问得陈家文憋火不已。偏偏不能多做解释,越说旁人便越侧目,越关心。更何况,陈家文知道,青芜,确实有个妹妹叫绿芜……
好容易熬了一天回到家,刚松了口气,张二夫人又开始抱怨起女儿的婚事。那团憋了许久的无名之火,腾的窜了出来。
指着张二夫人,脸色铁青:“亲事早已定下,蓉儿和中星多少欢喜,只等着成亲之日。偏你要一次次,一遍遍从中挑拨。我的亲侄儿,为何配不上你女儿。你们张氏,又是什么名门望族,要瞧不起我们忠勇伯府的亲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