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巴尔塔汗德,位于库赛特北方苦寒之地。也是库赛特曾经最强大的加盟部落之一,库吉特部落的驻地。
艾夫斯在士兵的指引下走到梅苏伊的帐篷,不远处是库吉特部落的护卫和帐篷,依稀可以见到一些青壮在草地上摔跤,而远处则是一望无际的荒凉。
艾夫斯走进帐篷,梅苏伊只是看了他一眼,说道:“你不该来这里,被人看到我会有大麻烦。”
艾夫斯落下兜帽,说道:“你知道我为何而来,也知道我必须得来。”
梅苏伊回道:“我爱莫能助,古德在这个时候把你叫到这里绝对是个错误。”
“你得留在他身边,在战场上才能发挥你的本事。”
艾夫斯说道:“派其他人来,怕是连见你一面都难。”
梅苏伊依旧冷着脸看着艾夫斯,那翻白的右眼和狰狞的刀疤显得十分瘆人。
艾夫斯接着说道:“我们可以谈条件,金钱、物资、领土,什么都可以谈。”
“而我们的要求也很简单,库吉特部落不要参与这场战争,什么都不要做,你们需要什么我们就给什么。”
梅苏伊摇了摇头,嗤笑着说道:“古德派你来却没搞明白,你只会杀人,这种说话的活不适合你。”
“你凭什么认为我会帮助你们。”
艾夫斯说道:“为何你要对蒙楚格忠心呢?我帮你回忆一下。”
“大约是五六十年前,兀儿浑汗开始征战库赛特草原,当他们的军队攻破巴尔塔汗德的时候,库吉特部落选择了臣服。”
“在那之后库吉特部落跟随兀儿浑汗四处征战,是库赛特汗国最强大的部落之一。”
“作为回报,兀儿浑汗给了你们奥通加德。”
“然后就是“内雷泽斯的愚行”的爆发,你的丈夫、兄弟,库吉特部落人丁凋敝,日渐衰落。”
“然后,重点来了....”
“周边的部落得知库吉特家族遭遇后,洗劫了库吉特家族,反抗者一律格杀。为首的阿契特人甚至攻占了奥通加德,可是这一行为蒙楚格视而不见。”
“库吉特几乎遭遇灭族的灾难,而这场灾难不是来自帝国或者斯特吉亚。”
“是来自你们所谓的库赛特同盟部落,往南走,那片气候温和水草肥美的土地原本是属于你们的。”
“但现在在奥通加德城坐着的是图拉格,是阿契特部落的首领,不是你们。”
“所以我很好奇,库吉特部落就这么好欺负吗?”
“任由别人践踏之后还对他们死心塌地?”
这段残酷的历史仿佛是戳中了梅苏伊脸上的伤疤,她永远不会忘记这一切,因为这一切几乎全都是她亲身经历。
沉默了许久,梅苏伊仿佛从记忆中回过神来,淡然地说道:“库赛特的历史不需要你来提醒我,我比你更清楚。”
“但草原上的人有自己解决问题的方式,在草原上活着,在草原上死去,这是我们的归宿。”
“你知道人和动物最大的区别是什么吗?”
“人和动物最大的区别在于纪律,无数个个体组成一个庞大的群体,仅因为其中一个人的情绪便为所欲为,那这个个体便会分崩离析。”
“为了维持这个群体的运转,个体必须牺牲自己的一部分利益,这是不可避免的。”
“因为受到伤害,于是要报复所有人,要让所有人都感受到自己的痛苦。”
“这就是小孩子脾气,为了显眼,告诉所有人我很特殊罢了。”
“只有吟游诗人编撰的故事里才会这么写,身为首领是不会像小孩子一样胡闹的。”
“我帮不了你,因为我不能背叛我的族群和我的汗国。”
艾夫斯长叹了口气,一边踱步走到帐篷门口,撩开门帘看向门外,那里有好几个年轻的库吉特人正在摔跤,玩得正开心,显得朝气蓬勃。
艾夫斯问道:“那是你的孩子吗?厄苏尔还是纳延泰?”
“他们怎么想?库吉特部落的年轻人也是这么想的吗?”
“他们会想起自己父母、自己小时候的遭遇,那段充满耻辱的历史,他们也会甘心忍受吗?”
梅苏伊说道:“作为库吉特人,他们明白自己的责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