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们在这里等一下,我去给你挂号,童朝华。”陆凛干脆的说罢便转过身去,快速的消失在了人群里。
沈北辰看着陆凛焦急的背影,嘴角轻轻的勾起一抹微笑。
“你身体不要紧吧,芳菲。”
童朝华有些关怀的看着沈北辰,温和的问道。
“哦。”沈北辰坐在了一旁的凳子上,轻轻的拧了拧眉毛,笑着对童朝华说道:“完全没有问题啊,我就是稍微有一点疼,寒临就大惊小怪的。”
说罢撇过头去,虽然口气有些埋怨,但是脸上却堆满了笑容:
“还说什么没有比我身体更重要的事了,阿凛真是的。”
童朝华身子微微一震。
心里有种东西不知道被什么扎破了,只觉得脸上的血似乎是灌进了心里。
原来是这样,原来所谓的在医院是陪沈北辰来医院呀。
她原本以为是因为沈北辰身体非常严重,陆凛才优先选择了她。
现在看来,自己算是个什么呢?
突然想起陆凛曾经对她说过的那句话。
“你的命,还不如沈北辰的一根头发值钱。”
童朝华这才反应过来,嘴角轻轻的露出了一抹微笑,但是不知道为什么,心里一种有些难过的感情涌了上来,想着自己在亭子里面等待的那种丑态。
“朝华,你去哪?”
看着童朝华一瘸一拐往门口的方向走去,沈北辰用有些疑惑的语气问道。
童朝华回过头来,淡淡的笑了笑:“嗯,我想起我还有很重要的事情没有做,如果寒临回来了,你告诉他,就说我先回去了。”
没等沈北辰在说什么,童朝华便随便从包里掏出几张纸,擦了擦脸上已经干了的血痂,大步的推开了医院的门走了出去。
随便了。
虽然外面的天气完全没有要缓和的迹象,但是马路上的汽车似乎通顺了一些,童朝华拦住了一辆出租车,坐了上去,说了家里的地址。
司机似乎注意到了童朝华脸上的血迹,他回过头来,看着童朝华,递给童朝华一张湿巾:
“小姐,你这是怎么弄的,这么严重,先擦一擦吧。”
童朝华接过司机的湿巾,微笑的道了谢,但是什么也没说。
司机看着童朝华不放声,虽然有些好奇,但是也不在说什么,发动了汽车。
车子一路向西,平缓的驾驶着,童朝华看着窗外呼啸而过的雪花,心里只觉得说不上什么滋味。
现在自己能埋怨谁呢?怪罪谁呢?
童朝华一边机械的用手里的湿巾擦着自己的脸颊,一边无奈的想到。
除了自己,谁做错了呢?
她不恨陆凛,他只是选择了对他来讲更重要的事和人而已。
她也不恨沈北辰,她只是受到了应有的爱而已。
所以呢?只能恨着自己,恨着自己的自多多情,恨着自己发过无数遍却依然去违背的誓言。
道理她都明白。
但是却无论如何也控制不了担心的心情啊。
真是……
真是太贱了,太恶心了。
到了家门口,童朝华手打着哆嗦把钥匙掏了出来,好冷,心冷,身冷。
童朝华是一个坚定的人,她从小到大一直都对这一点毫无疑问,
但是越来越多的事像她表明,她软弱,又没有用,虽然一直挣扎着告诉自己她不需要任何人的帮助,但是没有别人她甚至可能都没有办法躺在这里。
越发越觉得有些困……头晕的让童朝华觉得她似乎坐在船上,晃荡晃荡……渐渐的周围变得一片空白……
在睡梦之中似乎是有什么东西在一直抚摸着她,身体上传来的温度让她的心都动了动,身体更是贪恋着那一股温暖,想要去获得更多。
那一股温暖是她想要得到的。
童朝华也不知道怎么了,前些个日子还好好的陆凛就跟变了个人一样。
怎么会……
沈北辰。
不过就是他名义上的未婚妻,为什么,现在突然一切都变了,好好的陆凛现在看着她就如同看着陌生人一般。眼里已经没有了那种情意,她透过陆凛的眼神只能看见属于陆凛的那一丝丝的凉薄,似乎有些让人捉摸不透。
那目光看向她。
如同在她火热的心上浇下了一盆凉水一般,就是这样,她也不知道陆凛到底是怎么了。
难受。
头越发的沉重。似乎浑身都变的火热了起来,当触及到了一抹冰凉的时候,好像溺水的人抓住了最后一根稻草一般,紧紧的往那冰凉的地方挪动。
抓住。
童朝华的心里就只有这一个念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