最后,它辗转落到了一个更凶残的家伙手里。
那人不在乎它身上纠缠的命运与传说,随手将它熔铸成了一块面具,理由只是因为她想给自己的堂哥找个精神寄托——普通的材料无法取信于他,也同样无法克制那种从骨子里散发出来的讨厌气息。
“那都是以前的事情了,现在我的主子是你。”面具瓮声瓮气地说,“你交给我的任务我都好好做完了,你尽管去查好了,我问心无愧,那家伙自己寻死怎么能怪我?之后我还保了他灵魂几百年,你当我一点损耗都没有吗?”
“我没有在质问你,我也不打算信你,你连刚刚那个小鬼都未必能糊弄,只是他没兴趣追究别人家的事情罢了。”假面女王用手支着下巴,睥睨那面具,“你既然决定这么说,就最好别改口,你自己选择换了名字,就没必要再保留什么旧情了。”
面具诺诺地应了,但它心里却有些犯嘀咕:自己真的连个小孩子都骗不过去吗。
“阿嚏!”伊流翎打了个喷嚏,“奇怪,难道因为之前泡在水里感冒了?我不都吐血排湿了吗?”
他吸了吸鼻子,回头看了一眼紧闭的办公室门。
真是奇怪,为什么相比起生硬冰冷的手语声音,假面女王那个和蔼的说话声反而更让人毛骨悚然呢?要不是他作为半灵体对对方是不是鬼魂有所感应,他都要怀疑假面女王就是那个厉鬼了。
不过,假面女王并未对伏牍姬保有自我意识表示惊讶,说明之前那位厉鬼应该也是同样的情况。那它到底是谁呢?该不会是阿蕾莎吧?
伊流翎总觉得阿蕾莎跟玩具鬼城有千丝万缕的联系。
但是,假面女王看上去丝毫不担心厉鬼会反噬,反而有种看不上的情绪在里面,说明她见过的厉鬼不太强。
阿蕾莎还是蛮强的吧?
伊流翎甩了甩头,算了,不想这些乱七八糟的了。
那个面具也不是什么好东西,让那些凶残的家伙自己窝里斗吧,他还是先回宿舍好好睡一觉,明天才能应付兰迪说的“小考”。
就在他路过图书馆外的草坪时,三个纠缠在一起的动物引起了他的注意。
那是一只鼬鼠一只松鼠以及一根水管,哦,一条蛇。
“你们的队伍越发壮大了呀,”伊流翎一脸看热闹的表情,“这是在玩什么呢?”
“没有在玩,”小管子紧紧地勒着那只鼬鼠的脖子,抽空回了一句,“就是这家伙,这家伙偷了我的钱。”
“我,没有,偷钱。”尽管被小管子扼住了咽喉,鼬鼠还是很艰难地张嘴辩解道。
“你就是偷了!”松松正钳制着这只鼬鼠的后腿,气愤地喊道,“你偷了我用管哥的钱买的烤肉!”
“叫什么管哥,咱俩谁跟谁,”小管子显然是三个动物中最强壮的,因为它的声音听起来最从容,“叫管爷。”
“你还说呢!”鼬鼠也怒了,“你邀请我去你家做客,然后就把我丢在那里,接着一份烤肉送过来,我还以为是你请我吃的。结果呢?我吃完了就进了医院,差点没给我拉虚脱,到现在我屁股还在痛。”
“哈,酒馆香喷喷的招牌烤肉怎么会出问题?是你胃不行。”松松自从搬来索迦山之后,就迷上了索迦酒馆的好菜,因此很不认同鼬鼠的说法。
伊流翎回想起了兰迪的“龙息”,插口问道:“你选的什么口味的烤肉啊?”
“魔鬼变态辣。”松松大声答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