随着一声破水声,她懵呆呆的看见了山、看见了海,并直面长空。
细细的钓线甩上高空,转了几圈,呼呼而下,扈轻被风灌一脸睁不开眼,等张开眼,对面是一张漂亮的男人脸。
“咦,这是个人?”
咯噔,扈轻心里说:这不是人。
咯噔,绢布心里说:千万别被发现烈日灼炎。
男人上下扫视着钓上来的人,那钓线配合的将扈轻转圈,半天。
“才是个小元婴,还是重伤的。奇怪,人是怎么跑到这里来的?”
扈轻生怕他问自己什么,自己这点儿小斤两怕是不能在仙人面前糊弄。不过眼前这男人似乎并没有好奇心。
“好在年纪小,肉也嫩,虽然比不上龙鱼滋养,却别有一番滋味儿,那就——”
扈轻慌了,她眼见男子手腕上慢慢生长出来的硬片,不敢去想这男人究竟什么身份,急急出口祈求:“大人,我有用的,我我我——我是炼器师。”
男人微微愕然,似乎奇怪一个人怎么会说话似的,眨了下眼突然狂笑:“哈哈哈,炼器师?一个连灵仙都不是的凡仙而已,跟我还炼器师——小东西,我们妖可用不着你们人做的那些破铜烂铁。”
被钓线吊着送上前,扈轻大急,仿佛看到下一刻自己被开膛破腹——开膛破腹?
等等——
“我会做饭!我是厨子!名厨!”
上前的动作一停,男人脸上表情变得若有所思:“厨子——这个玩意儿好像有点用呀...”
扈轻狂点头:“是是是,我很有用的。”
男人怀疑扫了她一眼,忽然沉重气势压来:“你不是为了逃生而骗我吧?”
扈轻身体挤压的疼,才修复好的经脉又隐隐有了破裂的迹象,不敢心里骂娘,点头如啄米:“没没没,绝对没,不信我现在就给大人您展示一下。”
男人气势一收,变得不羁:“料你不敢。我带你走。”
恩?走?走去哪里?
下一秒,男人摇身一变变成一只巨大体型的凶禽,唳的长鸣,摇摇直上击碎青云,爪上一根细线绷得笔直。
扈轻在线的另一端被吹成破布,腰被拽着,折得脚后跟直打后脑勺,心里有歌声嘹亮:大风吹大风吹一直吹...
这鸟,无人性甚!
绢布悄悄说:“保住烈日灼炎保住咱的秘密。他是通背神鹰,修为至少是地品。”
神鹰?
绢布:“杀龙吃龙的那种。”
扈轻:“...你咋不说他是金鹏大王?”
绢布:“金鹏里也有能吃龙的,还有吃土的,看哪种血脉。”
“等等——我和你意念沟通,他不会发现吧?”
绢布说:“不会,除非他能感应到你的胡思乱想。”
绢布没说的是,他怀疑吞金神兽或者那个蛋已经给扈轻设了更高级的防护,不然凭她连瓶底都盖不住的小元婴修为,不可能身上的秘密瞒得住地品的通背神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