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暮霆盯着她，喉咙滚了一下，过了几秒才开口，“我不是觉得跟你过不下去，也不是因为遇到了真爱，我是因为……”
沈从清三个字到了嘴边，沈暮霆话锋一顿。
黎漫盯着他，“因为什么？”
“总之不是跟你过不下去，也不是遇到了真爱。”沈暮霆绷着脸道。
“就算是这样，我也不想再继续跟你过下去了。”黎漫眼神清冷，透着执拗。
沈暮霆眸色一深，半晌才启唇，“为什么？”
黎漫淡淡道，“你给了我一个家，对我和我奶奶都很好，给了我们依靠，我很感激你，可我们是夫妻，我们是平等的，我不是依附你。我不会因为你，放弃我的工作和追求，以后还会接各种各样的私人订单，我不想提心吊胆，看你脸色过日子。”
沈暮霆一时没有说话。
他凝视着黎漫。
黎漫也迎着他的视线，就这样两个人四目相对了数秒。
沈暮霆有一瞬间的冲动，想告诉黎漫他的真实身份，告诉她沈从清让她定做旗袍其实别有居心，最后，他还是忍住了。
万一黎漫真的是沈从清的眼线呢？
沈暮霆决定，换个方式，先套一下她的话。
“我不是不反对你工作，接设计单子。”最后，还是他开口，打破了两个人僵持的气氛，“我就先问你一件事，你在接他这个单子的时候，他有没有问过你关于我的事？”
黎漫诧异，“你怎么知道？”
沈暮霆见自己猜对了，心里一紧，忙问道，“你跟我说说，他都问你什么了？你又跟他说什么了？”
他们聊的也不是什么见不得人的，黎漫想了想，都告诉了沈暮霆。
“他只是问我结婚了没有，想把他儿子介绍给我，你别说话，我有自知之明，”黎漫怕他又冷嘲热讽，狗嘴里吐不出象牙，说些不好听的话，根本没给他开口的机会，就继续说道，“我知道他可能就是没话找话说，跟我客气一下的，我就说我结婚了，他问我老公是干什么的，我也跟他说实话了，说你是个司机，给公司高层开车，他是我问你给谁开车，但是我没说，我说你不喜欢我多说你工作上的事。”
沈暮霆微微蹙着剑眉，一双黑眸紧紧凝视着黎漫，见她没有再继续说下去，开口道，“还有呢？”
“没有了，后来我就转移话题，忙着选料的事了。”黎漫忽然想到了什么，盯着沈暮霆，反问道，“你怎么会说他那个层次的人，根本不会找我定做旗袍，你见到我跟他谈合同，还是我们去选材的时候你看到了？”
现在想来，他就是在那段时间，像变了一个人。
一开始确实是无意中碰见的，后来沈暮霆让人跟踪了黎漫。
黎漫压根没往她被人跟踪这茬上想。
她丈夫只是个司机，一个普通人，跟踪调查这种事离他们有点远。
“碰到你们在黛园吃饭。”沈暮霆不动声色道。
黎漫忙问道，“你认识他？”
“嗯。”沈暮霆颔首吗，“认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