贼人不情不愿的粗声道:“我是落马沟的。”
有一村人似是突然想起什么来,猛地一拍脑袋:“哎,我先前就觉得你有些面熟,先前我去落马沟走亲戚,好似看见你跟阮家老三勾肩搭背的在村口打牌!”
阮明姿心中一动,这人认识阮安贵?
那贼人粗声粗气道:“别提阮老三!那臭小子,跟我说家里头分出去过的侄女是个好运道的,还曾经跟冯苟生那小子许下了二十两银子的赌注,家里头一定有钱!若不是这样,我何必大老远从落马沟跑来倒腾?!”
众人面面相觑。
这事难道还跟阮家老三有关系?
鉴于阮家老三曾经也想闯入阮明姿家,是有前科的,这次的事,倒真的有可能跟他有关。
众人忍不住又看向阮明姿。
少女伶仃又单薄的身影在晨风中微微颤着,似是有些难以承受这个消息。
村人们心下都不由得叹息,阮明姿这小姑娘也太可怜了,竟然被自己亲三叔接二连三的设计。
这阮安贵也忒不是个东西,哪怕不看在早逝兄长的份上,也要看在两个孩子孤苦伶仃的可怜境遇上啊!
当个人吧!
既然牵扯到了阮安贵,周里正便点了个后生,去阮家把阮安贵给叫来问问情况。
那后生脚程快,来回也就没一刻钟就把人给带回来了。
阮明姿目光微微闪了闪。
在原主记忆里,阮安贵这个好吃懒做游手好闲的,每日定要睡到日上三竿才起床,这会儿天也不过刚刚破晓不久,若是把阮安贵从床上喊醒再起床肯定没这么快。
再加上阮安贵那眼底的黑眼圈……
阮安贵这是一夜没睡?
怕不是一直在等这贼人的消息吧!
周里正开门见山的指着地上木板上躺着的那人,直接问阮安贵:“……阮家小三,你认识这人吗?”
阮安贵眯着眼,似是认了半天才认出地上那人,露出一副很是震惊的神色来:“哎呦,厉老弟,你咋把自己搞成了这个模样?!我眼睛不大好使,差点没认出你起来!”
门板上那人也有了火气,看脸上的神色,似是恨不得起来跟阮安贵打一架:“你还有脸说!不是你说你那侄女家就两个小丫头在吗?!你咋不说你这个侄女,还会拿弩弓射人的?!我差点被你侄女给弄死!”
阮安贵一脸极为夸张的震惊神色:“咋了?我跟你说我侄女,不过是找你抱怨几句我那狠心的侄女把我眼睛都差点搞瞎,你这是啥意思?!”
他转头看向一旁的阮明姿,还故意舞着三叔的身份来教训呵斥阮明姿起来:“你咋这么顽劣?!我是你亲三叔,你差点弄瞎我的眼,也就算了,到底是自家亲戚。可我这位厉老弟,咋惹着你了?!这一身的血,是你弄的?”
阮明姿被恶心的够够的。
旁边有人还好心的替阮明姿解释:“倒也不是阮家丫头的错。是你这个姓厉的朋友,半夜去爬人家阮家丫头的墙头,阮家丫头惊吓之下,拉弩射了好多箭,这才伤到了你这姓厉的朋友。”
阮安贵继续一副震惊无比的模样,一脸痛心的看向那姓厉的贼人:“老厉啊老厉,我平时把你当朋友,跟你吐几句苦水,你竟然对我亲侄女起了邪念,去翻她的篱笆?!……我没有你这种朋友!”
说着,还怒意勃然的甩了下袖子。
看着十分愤怒又痛心的模样。
还真有不少村人被阮安贵这副模样给迷惑住了。
难不成是真的?阮安贵不过提了几句,是这个姓厉的自己起了贼心,才有的这么一桩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