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一听就是知道很多内情的样子。
周围百姓们纷纷转头去找那道声音,却发现根本不知道是从哪里发出来的,就只能听到那道声音继续痛心疾首道:“……人家平阳侯世子的亲爹亲娘这些年过的滋润着呢!等人家平阳侯世子成了平阳侯,我敢打保票,这平阳侯世子的亲爹亲娘,乃至亲弟弟,亲侄子侄女,一家子马上就要鸡犬升天了!”
这话透露出来的信息量就更大了。
阮明姿慌了,声疾色厉道:“你说谎!世子叔叔虽说偶有照拂他原来的家人,但他肯定还是会以平阳侯府为重的!爷爷奶奶为国为民了一辈子,世子叔叔定然也不会坠了祖祖辈辈打下的威名!”
那道声音好似被阮明姿的冥顽不灵给激怒了,疾声厉色道:“你们这些被蒙在鼓里的傻子!真以为是‘偶有照拂’?!你们要不就去看看,琉璃街街尾十三号那栋大宅子!到底姓甚名谁!”
阮明姿一脸震惊,说不出话来。
百姓们听得这个涉及了家族密辛的消息,也是颇为目瞪口呆。
那道声音冷哼一声:“傻了吧?我索性跟你们全说了,可不止那栋宅子呢。这平阳侯世子打从一过继,霍,那家人是从上到下都过上了好日子了!原先我家跟他家就是隔得不算远的邻居,眼睁睁的看着他们家,把孩子过继出去,得了多少好处!这孩子时不时的偷偷溜回来看他们,给他们塞银子也就罢了,还给他们翻新了房子,买了下人。后来那舒老妇又觉得房子太小,住起来不舒服,嚯,你们猜怎么着!那位世子爷也不知道是从平阳侯府捞了多少油水,过继到平阳侯府没几年,就给原先的家里头换了一栋宅子!”
众人听着,皆是倒吸了一口凉气。
过继的一般都不会挑太大的,据说当年这平阳侯世子过继过去的时候都八岁了。
其实也能理解,平阳侯老两口大概是怕孩子太小,到时候立不住再夭折了,反而还得再过继一个。
但八岁的孩子,过继过去,没几年的话,就能给家里头捞一栋宅子跟丫鬟……
这几乎让在场的百姓们都有点酸,酸里头还有点义愤填膺!
那么小就知道给家里头捞东西了,眼下若是等平阳侯世子成了平阳侯,这平阳侯的家业,说不定还真就要改换门楣了!
阮明姿疯狂摇头,一副根本不相信的样子:“我不信!你在说谎!世子叔叔,世子叔叔充其量也就对家里人好一些,他根本不会这么过分!……我听奶奶说了,当年世子叔叔发烧,是她不合眼不解衣的照顾了三天三夜,从宫里头请了多次太医,才把世子叔叔给救回来的。世子叔叔怎么可能背着爷爷奶奶做这种事?!”
阮明姿生得极美,这会儿又泫然欲泣的模样,让百姓们看了,只觉得心都要跟着一起碎了,鼻子也跟着酸了起来:“哎,平阳侯老夫人,对世子可真是没得说。”
越是这样,人们对平阳侯世子这种忘恩负义白眼狼的“家贼”行径,越是义愤填膺。
还有人试图替平阳侯世子辩驳:“话也不是这么说,许是平阳侯世子觉得自己住了大宅子,家里头却住着破屋,不大好,这给家里头改善一下居住环境,让亲爹亲娘住的舒服点,他也好再无牵挂的在平阳侯老两口膝下尽孝,这不行吗?”
先前说话的那人便又是一声冷笑:“改善居住环境?是了,你倒提醒了我,我还没说完呢。平阳侯世子他亲爹亲娘那一家子,搬了新宅子以后,你们猜又怎么着了?”
“怎么着了?”
“平阳侯世子他亲爹亲娘一家子,统共没有几口人,乡亲们,两进的大宅子啊,两进啊,人家嫌住得不舒服!”那道声音充满了唾弃,“后来,没几年,平阳侯世子又给换成了先前我说的那,琉璃街十三号大院!乡亲们知道这是多大的宅子吗?四进!整整四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