剑七到达了北境京都之后,便自己识趣的和三人分道扬镳,虽然华毓秀表示,如果他愿意与她一同前去,她定会带他前往,剑七却仍然选择了独自一人离开。
秦天契知道,剑七这是考虑到了夫人的立场,若夫人带着一个千流宫的仇人回到了千流,夫人将会一进千流便失了臣心,得不到认可,将来的日子就会举足难前,立场尴尬,处处被人刁难,一个女子,若想成为一国之后,除了其本身的能力,宫主的属意,强硬的后台,更重要的一点便是臣心民心所向,若是连这一点都做不到,宫主就算有心扶持,也难以应对北云千流众多官员下属的众口铄金。
在华毓秀强硬的命令下,凤天涯将藏起来的十字剑交还了给了剑七,分别之际,剑七将身上的一个信物一样的令牌交给了华毓秀,并道:“若是哪天你个人的事情,需要我帮忙,拿着这个令牌随时可以找到我,你那么诡计多端,不用我说,应该也知道找到我的方法的杀。”
分别,从来都是令人伤感的,华毓秀也不例外,心中难过,面上却故作轻松道:“若有杀人放火之事,我一定会去找你的,你也是,若哪天想要洗白了,来找我,我一定会帮你,我身上没有令牌什么的,你那么狡诈阴险,定然也会想到找到我的方法的对吧。”
洗白,剑七意外的听懂了,他扯了扯嘴角来表达一个笑容,将十字剑背在身后,不作留恋,消失在来来往往的人群之中。
这是他这辈做过最后悔的事,他不知道,原来一个好意的转身,会把这个世界上唯一相信他的人能弄丢了,从而在往后的人生里带来了一个令其难以接受的天大恶意。
在凤天涯秦天契二人的带领下,暂且绕开了北云宫殿,前行了两百丈左右来到了千里峰之下,看着眼前那高耸入云的山峰以及那半山腰间若有若无烟气缥缈的宫殿,华毓秀心中突然发生了一种感想。
“云绯墨真是吃饱了没事干,每天两点一线跑他不累吗,虽说两者距离的也不是很远,但是他有必要特地建立一个宫殿来彰显他的与众不同吗,看起来挺淡薄飘逸的一个人,怎么心理就那么的庸俗呢。”
秦天契扯了扯嘴角,夫人,你心里的想法能不要当着他们的面说出来啊,当做听到了不行,当做没听到了更不行,于是,不得不解释道:“夫人,这千流宫其实并不是宫主的宫殿,是宫主母妃仙逝后的居所,宫主只是会时常过去住下而已。”
又是一个从小没了娘的可怜皇子吗,他今天能坐到那高高在上位子上,想必也经历了千险万难吧,华毓秀莫名的想到了东景的那个三皇子,失去了自己母妃那一族的庇佑后的悲惨模样,这云绯墨到底是怎么做到的,年级轻轻的就到了所有皇室子弟穷其一生都难以到达的高位,那其中又付出了何种代价呢?
一步一步踏上那青石阶梯,遥望着山间落叶飞花,华毓秀的脚步也慢慢变得沉重,这一层层的阶梯将会送她到何处,送往的地方会成为她身后的支撑,还是只是一个占时的定居所,又或是她人生的葬送地,在这场一步错步步错的赌注中,云绯墨真的能成为她的仰仗吗?
身边的这两个人,表面上对她恭恭敬敬,实则不全然把她放在眼里,他们唯一忌惮的,不过是云绯墨将来对她的看法罢了,对于这个端庄巍峨美丽得像童话一般的宫殿,她就是一个从他乡而来的外来客,忐忑不安的踏入了这个陌生的国度,日后的生存,会是无所忌惮还是如履薄冰,一切都无从得知。
依照云绯墨先前的所作所为,他绝对不会那么容易成为她背后的支柱,他唯一给的,应该就是一个施展的平台,她日后能变否变强,能得到什么,能将希望延伸到何种地步,以及,她能不能达到自己理想中的目的,这所有的所有,能依靠的还是自己。
令人难以捉摸的是,她到现在也没弄明白云绯墨为何会挑中华毓秀,在这万千世界各国公主千金无数中,他想要什么样的女子没有,为何却偏偏挑中了远隔千里的东景忠义侯府庶女呢,不是她自贬自己,而是作为一个陈述事实者,她自身单看外表真的没有一丝一毫的可取之处,更主要的问题是,云绯墨为何会知道常年住在偏僻小院就连东景国民都无从得知的华毓秀呢,难道他们之前有曾见面产生过什么因缘不成,可在华毓秀传承给她的记忆中,并没有搜索到有关二人见过面的信息,她跟华毓秀本来就是一魂同体,她的记忆就是她的记忆,她的感受她也完全能够体会,所以根本不存在记忆欺瞒之说,那么云绯墨是从而得知她的存在,又想从她身上获取些什么。
一个人,没有利用价值,在无亲无故的情况下,云绯墨是绝对不会放在自己身边的,更何况还是让华毓秀成为了他的女人,思来想去,得出的唯一一个最可能的结论便是——华毓秀这个人本身存在的利用价值就足以匹配北云后宫妃子那些位置。
难道——真的像那金元宝所说的,彼岸花开,灵泉空空,加以秘之钥匙,开启剑陵,可得长生之秘术,天地之秘宝,掀世间之狂澜,掌天下之四方那则秘语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