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连军考虑到常正发着高烧,更不想因此让他们翁婿不合,费尽口舌阻拦不住,幸亏这时候电话通了,常镇长立即进入了居中调度的状态,第一个电话便打给了河东村宫世铭。
接到电话的宫世铭突然感觉到事情有些不妙,急忙跑到三叔家里,却听到爷俩去了玉米地的消息。
“坏了,以三叔的暴脾气非打起来不可呀,顾不得三婶的追问,宫世铭急忙拎起雨伞跑出了大门。”
为了自家的庄稼和房子,南乡村村民这次确实拼了,气急败坏的宫国昌赶到时,百十来米的溢洪道已经被他们疏通了大半。
老头儿声嘶力竭一声大喊:“兔崽子,都给我住手!”
正在玉米地里奋力挖掘的村民们只是抬头看了一眼,没人停下手中的活计。
眼见胜利在望,谁会就此罢手?
见没人理会自己,老头须发如戟,顿时开骂。
凭苏文的暴脾气,决不是个甘愿挨骂的主:“老头儿,不想帮忙就滚一边去。”
“小瘪犊子,祸祸了我的庄稼还敢骂老子,找打呀你。”
急红了眼的苏文抬手抹了一把脸上的雨水,突然冲着本村的爷们喊道:“原来是常有功的老丈人,怪不得人家这么豪横。”
“哈哈哈”,玉米地里突然爆发出一阵放肆的笑声。
苏居安怕事情弄得太僵常镇长那边不好回话,急忙跑到老头儿面前:“大爷,我是南乡村的村长,有话您对我说。”
“呸,我对你说得着吗,刘鹏举呢,我要找你们说话。”
“病了,来不了。”
“啪”!攻其不备,老头竟然动手了。
苏居安脸上顿时一阵热辣。
苏文也是个爆仗性子,没等堂哥开口,瞬间暴跳如雷:“老鳖犊子,这可是我们村长,有话好好说,为何打人?”
“打的就是村长,惹恼了老子一样打。”老头这句话不算吹牛,毕竟人家是的老泰山。
苏文不文,眼见大哥吃了屈,挥舞铁锨便冲上了田埂,这一幕正好被随后赶来的宫氏子弟看在眼里,旋即舞刀弄棒迎上来。
南乡村的村民多了对方几倍,自然不甘示弱,两拨人面对面站成两排,大战一触即发。
苏居安眼前一阵发黑,一群血气方刚的年轻人,手里还都操着家伙,真斗起来会出人命的。
“乡亲们,大家听我说。”
不愧当过兵,一直没有出声的王连军紧要关头依然保持一贯的冷静:“开挖这条溢洪道是镇上的决定,我们只是执行者,如果你们有异议,可以问常,聚众械斗是犯法的。”
“这小子打我爹难道不犯法吗?”虽然宫世和远远地看到了苏文冲向他爹,到底打没打也没看清,但是并不妨碍他给苏文事先扣上一顶打人的帽子,毕竟自己一方人少,动起手来定会吃亏,先给对方扣上顶舆论的大帽,让他们心虚才不至于先动手。
“放屁,谁打你爹了?”
大哥好说好道还挨了老头一巴掌,现在宫世和又来冤枉自己,苏文一时怒火中烧:“连山哥,和这群混蛋没有理由可讲,打吧。”
械斗一触即发,苏文此举无异于火上浇油,王连山急忙挡在苏文面前厉声喊到:“苏文,你给我住口,有理讲理,动武是解决不了问题的。”
突然,对面一阵骚乱。
“打死南乡村的王八蛋。”队伍里不知是谁喊了一嗓子,河东村的援兵到了。
一场械斗在所难免,王连山一阵绝望。
“有胆子冲我常有功来!”
随着一声断喝,常有功高大的身躯摇摇晃晃地挤到两伙‘战士’中间。
王连山睁开眼,“常镇长,您病的那么厉害,不能出来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