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些人自然不敢来他面前说,但光是背地里的声音就叫他足够气恼。
最令他气恼的是,他们家已经接送她快一个学期,她连一句谢谢都不会说。
他哀求爷爷不要再叫司机一块接送他们,他宁愿自己坐公交上下学,也不愿跟她一起。
无论他怎么哭闹哀求,爷爷就是不应允,这可气坏了他。
作恶就是从那天开始,他也故意开始欺负她,就是想让她主动去跟他爷爷说,她不再坐凌家的车上下学。
可阮嫆果然是个傻子,就是个木头,无论他怎么欺凌,她既不反抗也不跟任何人抱怨。
终于有一天他忍无可忍,当面撕碎了她的作业本,威胁她,“你自己去跟我爷爷说,以后不用凌家车接送,听见了吗?不然下次我让你哭。”
他话都说的这么严重了,那双如小鹿漂亮的眼睛就仅是抬眸一瞬不瞬的盯着他,也不说话,盯的他心里直发毛。
最终竟然是他没出息的先跑了。
就这样一学期又一学期的过去。
直到那天放学,他出来后,她竟然还没出来。
跟司机一同在校门口等了很久,久到他耐心耗尽。
这个时间点他早该回到家,连作业都快做一半了,她到底在磨蹭什么,竟然还不出来。
他催促司机无数遍,兴许她自己已经回去了,兴许阮家司机来接了,他们也快些回家去。
可司机执意要去学校找她。
司机将她带出来时,只见她眼尾通红,一双漂亮的眼睛哭的红肿,白色的公主裙满是泥污,甚至小小的胳膊上也被用马克笔画的乱七八糟,想必洗都洗不掉。
上了车,似乎知道他的嫌弃,她抹着泪,刻意坐的很远,宽敞舒适的车后排座椅,他们之间隔着老远,纤细瘦小的身子紧贴着车门。
鬼使神差的他跟她说了,从上回威胁过后,许久以来的第一句话,“怎么弄的?”
她仍旧不说话。
他头一回热脸贴了冷屁股,内心也起了逆反心理,索性闭上嘴不再问,活该,这么不合群,又不会说话,活该被欺负。
后来他才知道是有几人嘲笑她没爸爸妈妈,她主动跟人家去打的架。
没想到的是,爷爷见到她那副惨样,竟然责罚了他。
问他为什么不拦着,又问为什么任由学校同学欺负她。
气死他了,人又不是他欺负的,也不是他让她去打架,凭什么要他跪家法。
那回闹的很大,只因第二天不光阮老爷子,就连他爸妈都一块找去学校,给学校施压,不许再霸凌这个不会说话的小公主。
但这也间接坐实了这小哑巴就是他家给他选的媳妇的传闻。
甚至有不怕死的,当面跑来嘲笑他,这回变成了公主每天高高在上漂漂亮亮,他每天跟别人干架后满身狼狈的回家。
又是跪家法,他真是烦透了!
一切都是因为这个小哑巴,搅乱了他的生活。
她什么时候才能不缠着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