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位老板,这可是京城订好的铺面之一,您去打听打听,有哪家少于八百两的。这四百两,想都不要想。”
两位老板敷衍拱手,哼声道:“这还是看在夫人这几年的照顾上,不然实话说,现在就是二百两我都嫌贵!”京城这两日消息传遍,这老夫人还做着春秋大梦。
王嬷嬷心思一转,却认定问题出在舒云澜身上,当即就回去禀告潘氏。
潘氏厉声道:“不知道云澜给了他们什么好处!她可是忠勇侯府的命妇,整日抛头露脸,招来这些不三不四的人。把铺子收回来,有的是人租,大不了降点价,尽快把租金拿到手。”
“是。”王嬷嬷匆匆而去。
潘氏这样做完尤不满意,又特地叫来养好伤的殷老婆子,“你把《女诫》送去望月轩,让云澜今日抄好送来,不抄好不准休息。”
殷老婆子虽然伤差不多好了,但昏倒磕掉的牙却还漏着风,张嘴两颊向内凹陷,阴毒相更重。
当下接过《女诫》,她郑重捧着就去了望月轩。
“夫人,老夫人有命,要您将《女诫》抄上百遍,不抄完不许休息。”殷老婆子重重将书放到舒云澜面前,目光怨毒地盯着她。
挽月想开口,却被舒云澜拦住,舒云澜没有任何异议,提起笔就抄。
殷老婆子目光里露出得意,还故意站在望月轩的院子里,让所有人知道是老夫人传了令,舒云澜正在受罚。那颐指气使的样子,只差向全世界宣告清福院的胜利。
可她不知道的是,清福院此时已经乱了套。
京兆尹要搬迁的消息忽然像一阵飓风吹遍整个京城,原本还小范围传播的消息得到证实,捶胸顿足的有,范进中举的有,可谓是一家狂喜一家愁。
潘氏最值钱的两间铺子突然变成了烫手货,不由得埋怨王嬷嬷。
“这消息怎么现在才知道!要是云澜肯定早收到消息了,现在可怎么好,哪还有人来租铺子!”
上一世也确实如潘氏所说,舒云澜早两日便听闻了风声,主动降价稳住了铺子的老板,租金只从八百两降到六百,但即便如此,还是遭到了潘氏埋怨,说她不懂得持家,败家做好人。
就算当时京兆尹要搬迁的消息传出来了,潘氏也没落舒云澜一句好,反倒又埋怨她没有提前在新址上买两间铺子,没将府里的钱打理到最好。
王嬷嬷两头落得不是人,心里也委屈,“老夫人,既然夫人跟那两位老板有交情,不如再让她去说说情。”
“这不是又让她得意了!真以为忠勇侯府离了她一个孤女寡妇不行!”潘氏摁着发疼的脑袋,越看王嬷嬷是越不顺眼,“你看看,让你给我出主意,一点忙没帮上,修仪那边还等着钱用呢!总不能让我去卖首饰吧,那往后忠勇侯府还怎么在京城立足!”
潘氏是知道现在有多人等着看忠勇侯府笑话的,所以将名声看得一等一的重。
王嬷嬷心思突然一亮,“老夫人,还有一个法子,保证稳妥。”
“你快说。”
王嬷嬷附耳这般那般地说了,潘氏眉头蹙了一下,又觉得确实可行,当即让王嬷嬷去支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