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到李自敬说的,就连许多部总的眼神都变了。
酒香扑鼻,醇厚而味浓,渐渐在场中弥散。
“为什么说是庆功酒呢?”
李自敬走入人群之间,走到哪里,那里的前营士卒便是让开一条通路,自发围拢在周围。
“因为我李自敬,要带着大家,给谷可成将军报仇,给战死在庆都的弟兄们报仇。”
“前营不能就这么垮了!”
说到这里,李自敬定住脚步,猛然转身,扫视着一众前营的士卒们,将碗里的酒一饮而尽。
“啪啦——!”
众人怔怔望着李自敬,场中气氛为之一静。
“哗啦啦——!”
片刻的安静后,前营士卒们都是将酒水喝了个干净,六千多只碗碎裂的声音,吸引了周围些许的目光。
清脆的声音,摔走的是前营多日来的萎靡不振和晦气,摔走的是前任制将军谷可成的时代。
迎来的,是以李自敬为首的崭新前营。
李自敬缓步走回到众人之前,看着气象为之一新的前营众人,微微点头。
人心可用!
“《将苑·习练》中说。夫军无习练,百不当一;习而用之,一可当百。”
此话一出,众人果然是一头雾水,互相传达询问,但很多人根本听不懂这到底是什么意思。
李自敬也知道这些,所以看向众人,大声解释。
“意思是说,我们前营,是一个整体,你们中的每一个人,都是必不可少。”
“如果毫无章法,那你们中就算拉出一百个人,也打不过一个敌人。”
“可如果操训有度,进退如一,那就算只有一个人,作用也比得上一百个乌合之众!”
底下一片议论,很快有人站出来。
“制将军,那我们要是想做到这话中的一可当百,应该习什么练什么啊?”
李自敬赞许地看向眼下,指了指问话的这名普通士卒。
“这是个好问题!”
“所谓习练,习的是章法,练的是阵列。”
“你们中很多人都是摸爬滚打过来的,搏杀的本领不弱,欠缺的就是习练二字。”
李自敬说着,将一杆旗拿在手中。
“白日以旗纛为令,夜间听步鼓为令,这些都是我大顺军中的老规矩,如今一样适用。”
“你们这些人,作为各队的队官,各哨的哨总,乃至一部的部总,可都知悉此法吗?”
李自敬环视众人,挑选一名部总,厉声喝问。
“步鼓如何为缓进?”
那部总瞪大眼睛,浑身一震,犹豫片刻后喊道。
“一步一鼓为缓进!”
李自敬又问。
“步鼓如何为速进?”
那部总这次没有任何犹豫,几乎是直接就回答道。
“十步一鼓为速进!”
李自敬眼底微微一怔,随便问了一个人,打算抓一个典型再顺便教规矩立威,没想到居然什么都懂。
不过想来也是,大顺军中的部总,也都是从普通士卒到老本、精骑一步步升上来的。
对于步鼓旗号等事,自然全都明白。
李自敬目光流传,很快反应过来,微微一笑。
“答的好,本将赏罚分明,当赏!”
“集训后本将会去一趟伙房,叫他们准备一些肉粥!”
“在他部下的人,今晚都可以再吃一顿肉粥!”
那部总闻言大喜,连人群中的前营士卒也都是骚动不已,不少人瞪大了眼睛。
“谢制将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