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接下来,应该就是最为残酷的博弈了吧。”贾成仁静静地站在窗前,“不过,依照如今咱们小组的分数来看的话,应当没有什么问题。”
“大叔,建议你好好考虑一下,别变得像某个笨蛋一样短视,”唐婉轻笑一声,目光瞥了一眼于浩,“这场游戏的关键,可不是在于分数的高低,而是在于别的什么。”
“如若你说的是真的,真的有一个以分数最低为获胜条件的名为‘痴人’的角色的话,那么的确,分数的高低便再也没有什么用处了。”贾成仁点了点头,“不过,你们现在确定,齐天海的小组就是这个‘痴人’了吗?”
“齐天海有很大的概率只不过是一个台面上的人偶罢了,他就是一个小疯子,思维方式跟屋主十分相似——怎么好玩怎么来,也就是说他才不会考虑自己的输赢,或者说,这种行为本身就是一种求死的行为。”唐婉缓缓地说道,“因此,我有足够的把握怀疑,齐天海不过是被某个人以‘如果这样做的话,游戏会变得很好玩’的理由控制了,从而推出的某个伪装,真正的‘痴人’,应当另有其人。”
“那么你认为是谁?”贾成仁问道。
“可能是五号屋那个老狐狸,可能是六号屋那个法官,也可能是张宇这个伪君子,甚至还可能是邓广,张子杰这种蠢货,只不过概率很小罢了。”唐婉翻了个白眼,“我又不是什么神仙,怎么可能什么都知道。而且呀,贾校长,我好像来月经了,这个时候,还是最好不要搞得我不耐烦吧!”
“不过呢,贾校长你有一点想错了,”唐婉微微一笑,“我们可不是没有硬抗一次减员惩罚的底气呢!毕竟笨蛋啊——死一个也没人会介意的。”
相视一笑,二人不约而同地看向还在熟睡的于浩。
………………
“调查的如何?”五号屋的房门打开,坐在客厅中央的孙立文看着来者问道,“七号屋对此,是什么样的态度?”
“相当有诚意的态度,”郝利民笑了笑,“不仅在合作之前将自己和张宇的谈话全部告知,到了最后甚至也表现了相当有诚意的态度,所以我认为,合作的难度并不大。”
“可是单凭表象的话,难道不应该是很危险的举动吗?”孙立文马上表示质疑,“你也说过,在这栋别墅中,一切的信任全都是表象,如果你看到的场景只是唐婉和张宇想让你看到的,怎么办?”
“这一点不用考虑,毕竟,我也不是个傻子,”郝利民哈哈大笑,“游戏中的过程,我也全都看见了,与之相同的便是——我也看透了游戏过程中唐婉对于张宇的暗示,这一点绝对不是装的,这一点我敢肯定。”
“而且唐婉也不是傻子,她也知道,当下的最优解,便是与我合作。”郝利民缓缓地坐在了沙发上,肥胖的体型压的沙发发出相声,“更何况,我们二人手中都握着彼此的把柄,如此一来,合作的诚意便可以忽略不计了。”
孙立文闻言,缓缓地点了点头,突然笑出了声。
“你难道不感觉很奇妙吗?”孙立文轻笑一声,说道:“这场游戏,本质上是群体博弈,而事实上,当游戏一旦进行起来,除非所有人的智力全部齐平,否则最终的局面,总会演变成某几个人或小组之间的博弈。”
“这一点很正常的,孙先生,”郝利民缓缓起身,看向窗外逐渐变暗的天空,他捏起一根烟,缓缓地点燃,放入嘴中,“当某个能力出众者,进入到了某个由能力平庸之人组成的队伍之中的时候,平衡就会被打破,那位能力出众者,必然成为这其中的主角。”
“诚如这个社会,不论如何变革,终究都会是百分之八十的人的命运,被位于金字塔顶端那百分之二十的人所掌控,这才是社会应当有的正常的运转方式——追求绝对的公平而非追求绝对的平等,可惜有些人就是不明白这个道理。”
“出去了之后,跟着我干吧。”拍了拍孙立文的肩膀,“能够看清楚这一点,并且心甘情愿为自己能够有利用价值而高兴,你这样的人才,我很欣赏。”
“只不过,这一点是以后的事情了。”
缓缓地披上大衣,郝利民轻笑一声,说道:“如今,真正的主角,也应该登场了。”
缓缓地推开房门,郝利民走出了旋转走廊,与之相对的,是其它小组的成员。
他们的眼神不断地扫过彼此,像是在观察,又好像是在提防。
残酷的博弈,在这一刻,才真正拉开了帷幕。
第四天痴狂夜——即将到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