羽沁梨被追杀的地方,距离京城热闹的地方不远,因此所到之处都可以听到百姓在谈论这件事。
洛王与太子坐在马车中,听到百姓各种谈论,对羽沁梨有赞叹、有惋惜,但更多的是揣测。
有人说她已经死于盗贼之手,有的臆测她一夜未归,必定名节不保。
有人说她狐媚成性,说不定是一场情杀,更有人说这是因为三位皇子同时请婚,惹恼皇帝,所以痛下.....
“看来,有人想置羽二姑娘于死地,不想让她回来了。”轩辕企淡淡道。
洛王轻笑了一声,但笑意不到眼底,一派冷然:“声望名节乃世间俗物,只要心无尘埃,世间俗物又安能浼我哉?”
轩辕企有些讶异:“本太子竟不知,子敬对沁儿姑娘如此真诚?”
他严肃地看了一眼这个他看不透的男子:“难道太子皇兄昨日请婚,不是出于真诚?”
轩辕企有些尴尬,轻咳两声:“洛王误会了,只是太子的身份在,皇兄自然不能不顾皇家颜面。”若她已不贞....
“那倒是,皇兄洁身自爱,对太子之位的珍惜,兄弟是知道的,否则太子皇兄不会与沁儿议婚之后,听到流言便改弦易辙,改议相国府大小姐。只是这么朝秦慕楚,又想左右逢源,似乎不是君子为之??”
轩辕企眼神一凝,冷声道:?"洛王,你逾举了!”
轩辕敬轻狂的两手一揖:“太子皇兄见谅,我虽生于皇家,却不是个拘守礼法之人,粗俗惯了,自然和皇兄君子端方、守礼持重不能相比。”
他看了一眼车外,已快接近醉仙楼便道:“所谓话不投机半句多,臣弟关心则乱,在这里继续和太子皇兄说下去,可能更恼怒皇兄,还是在这里下吧!停车。”
马车停了下来,轩辕敬正要掀帘而出,想不到背后却传来轩辕企的声音:“王弟真有自己讲得这么清高?洛王在民间白鹿书院、明德书院?和立言书院这三所学堂,与天下学士论天下学问,难道不是为自己招揽谋士,欲意指画江山?”
轩辕敬一愣,转过身看着轩辕企,笑起来颇有世外高人之感:“烹经煮史、风花雪月,如果在太子皇兄眼中也是指画江山,那当太子实在无趣的紧,四弟跟太子皇兄还真不能好好聊天了,告辞。”
等轩辕企车舆一离开,轩辕敬重回醉仙楼,直接大步流星走上二楼一间雅房,转动雅房内书柜上的一只青花瓷,整个书柜瞬间往后退去,露出一条秘密埇道。
轩辕敬直接走了进去,来到一间密室前,门一打开,里头有五名书生打扮的人立即起身行礼。
手一挥:“坐。”
他坐上主位后,看着这五人,眼神是从未有过的睿智精明:“去查白鹿书院、明德书院和立言书院,里头有太子的人,找出来,但别轻举妄动,本王还有用处。”
下面五人一惊,其中一名精瘦型、留着山羊胡的中年书生立即道:?"遵命,属下立即去办”
“另外。”轩辕敬抬起头,锐眸迸射着狠厉目芒:“本王要知道昨夜祁王去了哪里?还有是谁下这么重的手,追杀羽沁梨?”
“是!”
菲萝宫——
杨德妃啜了一口今年的春茶叶儿青,入口甘甜,清香低回不散,这本是一个很舒适的早晨如果六公主轩辕嫣没有在一旁絮絮叨叨的话。
“母妃,您究竟有没有听女儿说,那羽沁梨发生这么大的事,现在生死不明,如果死了也就算了,没死,那名声也毁了,断不能让七弟娶她为正妃。”
杨德妃放下白玉瓷杯,看了一眼坐下下首,低眉浅笑的女子,幽幽叹了口气:“若兰,让你见笑了。”
乔若兰一听忙起身行礼:?“若兰一早就来打扰娘娘,?娘娘不怪罪,若兰就很感激了。”
杨德妃瞟了一眼自己女儿,唉!她怎会不知道嫣儿带着乔若兰来找她所为何事?
还不是为了昨天牡丹宴祁王请婚羽沁梨的事。
乔若兰心仪殇儿已久,昨天见他请婚的对象不是自己,自然心慌。
身为若兰好友的轩辕嫣,当然是陪她来,想从自己这里下手了。
杨德妃正色道:“嫣儿,你是皇家的人,羽二小姐在京城发生这样的事,这是歹人公然向皇权的挑战,你不担心羽二小姐安危,也不气愤歹人猖狂,还在背后议论下落不明的羽家二小姐,你的教养到哪里去了?”
轩辕嫣吓了一跳,忙说:“母妃,女儿知错了!”
低眉坐在下面的乔若兰脸色也一白。
杨德妃责备轩辕嫣,也就是在责备她。
羽沁梨发生这样的事,她巴巴的和轩辕嫣跑来菲萝宫献殷勤、下眼药,只想着自己能从中得到的好处,而不为同为官场干金的羽沁梨担心,这全都看在杨德妃的眼中,不禁脸色红白交替,不安起来。
杨德妃审视着乔若兰,突然道:“若兰,本宫看着你长大,知道你是个聪慧的孩子,本宫问你?你觉得殇儿需要一位什么样的王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