何雨柱因为十六、七岁时,父亲跑了,扔下他和小九岁的妹妹,所以有些左性,一言不合就动手,六亲不认,加之何大清在他小时,叫过他一声傻柱,于是这外号也就传下来了,人心不错,就是嘴碎。
欧萌萌不想和他歪缠,径自去了三个管事大爷那去了。
管事大爷这个,从秦淮如的记忆中看,就是解放初,出于安全的考量,弄了一个类似古代的保甲的制度,他们这大院前后三进,每进一个管事大爷负责,再按年龄或者威望分一大爷,二大爷,三大爷。
现在这大院一大爷是中院的易中海,厂里的八级钳工,也是贾东旭的师父。人算是好人,因为没孩子,对贾东旭一直十分偏爱,从原主的记忆里,贾东旭和她说过,易中海希望贾东旭给他养老。毕竟这会子刚解放没多久,所以对他们来说儿徒、儿徒还挺流行的。
“淮如,醒了。”易中海没起身,就是打了一声招呼。
“淮如,一大爷正和我们商量给你家捐款呢……”三大爷阎埠贵拿着一张纸说起来。
三大爷是附近红星小学的语文老师,自诩知识份子,但有点旧式文人的意思,靠一个人的收入养活一家子,对家人也讲究一个公平,口头禅就是吃不穷,穿不穷,算计不到就受穷。所以大家一直叫他阎老西,说他像山西人一样抠门。不过对欧萌萌来说讲究公平的人,其实都不是坏人,他们这样认真的生活,都是令人敬佩的。
欧萌萌对三大爷笑了笑,转向了一大爷易中海:“等下,厂里不来人吗?人死厂里,不说是因工殉职,也是工作时间内,工伤死亡,现在没个说法吗?”
欧萌萌那叫一个汗,所以这火红年代,人心都这么好,啥也不说,就要给他们捐款。
这年景,连粮食都费劲……不对,这是刚开头,北方一直无雨,所以预示了会困难,开始了减定量,但老百姓,特别是全国保京城的老百姓,目前还没有这种危机意识。
不过她不是那种乐意接受别人帮助的性子,你既然是一大爷,又是贾东旭的师父,你总能给我一句话吧?
易中海怔了,这个,他是准备晚上单独和他们谈的,现在一个乡下丫头竟然问到他头上了,他有点恼,但克制了,清了一下嗓子,“这个下一步……”
“柱子,帮个忙,替我弄个板车来。我把人拖到厂门口,让领导给我一个说法,好好上班的人,为什么没了。”欧萌萌算了,两辈子都是当领导的,易中海一抬头她就知道他的意思了。这是替贾家和厂里达成了什么协议了。但这个协议,中间易中海想从中达到什么目的,欧萌萌懒得想,但她不喜欢这种主动权不在自己手上的感觉。
“秦淮如,你想干什么?这是闹事的时候吗?”易中海脸黑了,“我和厂领导谈好了,让你顶班,就算你是学徒也可以拿到东子的二级钳工的工资27.5。厂里还会给点一次性补助,你这么闹了,让厂里没脸,你……”
易中海口带威胁了。
“一大爷,您是东子的师父,我敬重您。不过,这事,您别插手,我闹我的,您插了手,冤枉得罪了领导,这不好。”欧萌萌还是笑了一下,慢慢吞吞的说道,但回头看向傻柱,“板车。”
傻柱呆了一下,指了一下边上,其实贾东旭就在板车上,才从厂里拉回来,想着一会就送火葬场,也就不动了。
欧萌萌点头,想想,“三大爷,您不在厂里上班,麻烦您和我一块去,帮忙做个见证。”
三大爷是文化人,这会子,而这会子他一下子听明白了,一大爷和二大爷都是厂里的工人,真的闹起来,他们不好看,自己和厂里没关系,也不叫他闹,只让她做个见证,这个还是可以的。忙起身,但他被易中海又按住了。
“秦淮如你想什么,还有没有组织纪律性了?东旭……”
“你是d·员?”欧萌萌觉得有意思了,什么就叫没有组织纪律性,这个她倒是常用来批评人,不过,说这话时,也代表没啥理,用纪律来约束了。
“不是。”易中海一下子涨红了脸皮,这会子入d是很难的。当然,他都没交过入d申请书。
“是干部?”欧萌萌觉得自己有点不讲武德了,明明都知道他不是,结果还特意问。
“你想说什么?”易中海黑脸涨得通红,手都抖了。
“别指来指去,不尊重别人,也是不尊重自己。我和厂里谈,和您有什么关系?像刚刚的条件,是您和厂里谈的,敢问,除了是东子的师傅,你和东子有别的亲缘关系没?我和东子的亲妈有授权您去谈了吗?我们贾家的事,凭什么让姓易的做主?”欧萌萌冷冷的看着易中海,“还有,您知道工伤的规定吗,就敢胡乱答应条件,别以为自己是八级工,该学文化时,就得学文化,没事看看书,不然被人卖了都不知道为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