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武相之言,亦是臣之所想。”这位清流老大及时站了出来,替相党老大把话给圆满了。
天庆帝收回了目光,漠漠地望着前方空虚之处。若有所思。
......老狐狸们改以退为进了?
皇帝目光再次落到朝臣中间,问:“朕记得,御史台有刘姓监察一同去了海西?”
御史大夫周余忙起身答道:“回圣上,此员名刘詹,为户部事务监察御史。”
“现在何处?”
“御史台官署中,因此案重大,臣暂未准其他回家。”
“可有案情呈报?”
“宋承德主理案件,刘詹只负监察协助之责,所以没有案情呈报。”
“荒唐!”
天庆帝面色一沉,说话的声调也高了:“盐,铜乃固国之重资,查办如此大案,理当两部台专职同领,岂可派一八品下官敷衍了事?”
“更何况,呈文亦当两人各书,以便相互印证,去伪存真,都像这样办案,如何能保证其真实可信。”
周余身子一颤,忙伏地叩拜:“是,是臣疏忽了。”
天庆帝冷哼一声:“是不是疏忽,你自己心中有数。”
惊骇之下,周余哪里说得出话来,只是连连磕头不已。
天威难测,大殿中的一众官员,无论身属何党何派,都是低眉敛气,谁也不敢多发一言。
“起来说话。”
过了半晌,皇帝轻叹一口气,脸色也和缓了些。
周余爬了起来,躬身垂头,只觉得背心一阵冰凉。
“着御史台,大理寺与户部细问刘詹,递一个案情呈报上来,三日后,内衙之绣衣卫前来提人,具体事宜,卿自当负责安排妥当,不可再出差错。”
“臣明白!”
“所有证言,须逐字逐句核对无误,不可半分疏漏。”
“是!”
天庆帝望了望庭下众臣,语转柔和:“今日上巳节,佳期不可辜负,能与家人同乐更是难得,大家早些散了罢。”
“谢圣上!”
“王卿,周卿,孙卿......只是你们几位要辛苦些了。”
“臣不敢!”
户部尚书王廉,同周余,孙在望,赵中康,王博之等一并躬身道:“分内之事,臣等定当尽心竭力,以报浩荡圣恩。”
......
辰时差一刻,卢长安醒得比平常早了许多。
系统,小度同学,气运,修行之境,三脉,超级模拟学习器.......各种各样的信息纷至而来,将他脑袋塞得满满的,惊喜不多,失望的情绪倒是不少。
他甚至一度怀疑昨夜是不是做了一场梦?
直到他睁开眼睛,片片樱花满涌入怀,零落如雨,这才将他身心带回现实之中。
慢慢从椅子上站起身来。
他舒展一下几近麻木的四肢,偷偷往屋里瞧去。
屋里竟是没了楚小唯的踪影。
再看看墙上的画,亦是如此。
一大早的,她能去哪里呢?
他有点懵圈......其实他也曾幻想过,某时某刻,自己睁开眼睛,诶,女妖不见了。
但这场景现在真成了现实,他心中反而更有种茫然不安的感觉。
这倒不是说,这么快他就有了“斯德哥尔摩综合症”的征兆,而是因为,他根本就不相信这妖女会放手自行离开。
她昨晚说的话绝非戏弄自己。
问题是,她还会干出些什么样的事情呢,
卢长安叹了口气,现在顾不上这许多了。
他须赶在母亲起床之前,将楚小唯昨晚交代之事办妥,否则,依她的架势,指不定会干出点什么来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