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来如此,想必刚刚那个出口就是人家巢穴的通道,平时出去觅食,到了时候就回这个墓室来休息,结果我们仨往外爬恰好撞见人家回来。
“可是通往下一个墓室的机关到底是什么呢?”我又抛出了最关键的问题。闷油瓶沉默了好一会儿,盯着青翼蝠王的尸体若有所思,半晌又转头看右边墙上发现人蜕的地方,最后才说:“你觉不觉得这只蝙蝠的翅膀和墙上画得很像。”
闷油瓶这么一说我也赶紧转头去看,他说的没错,大小、形状都十分相似。“妈的,”我说,“这的人都什么爱好,总得找一样东西塞到一个地方才能开启机关,等会咱们出去的时候可能会有售票员告诉咱们说这其实是一个密室逃脱。”
闷油瓶没有被我的冷笑话逗笑,他似乎不太理解什么是“密室逃脱”,我给他耐心解释了一番之后承诺出去之后带他去玩,他只是不置可否地“嗯”了一声,一脸不感兴趣的样子。我突然想到,闷油瓶都玩了一辈子的真人版密室逃脱了,哪里还会对假的感兴趣。
正想和闷油瓶说,不如我们换一个,等出去之后带你去鬼屋玩,只听背后“哎哟”一声,胖子醒过来了。
“cao它奶奶的,胖爷我这趟下来是二进宫了,先叫黄皮子整到柳树上,又被蝙蝠摆了一道。”我过去把他扶起来,告诉他腿上有伤不要乱走,然后把汤给他盛了一碗,让他坐在帐篷门口吃。
“我日了它仙人,怎么回事这是,胖爷的美腿怎么还伤了。”我看到胖子火冒三丈的懵逼样,忍不住哈哈大笑,把他中了蛊之后的事给他仔细讲了一遍。胖子听的过程中,表情丰富的可以去演一出独角默剧,最后听说腿上几乎割去一块肉,气的差点把饭盒砸了,试着动了动右腿,立马就疼的呲牙咧嘴。
看胖子也醒了,我心中一块石头落地,回身又去比照神龛里画的翅膀和青翼蝠王的翅膀,按上去一比真是分毫不差,可是这把翅膀没有被直接吸入墙内。闷油瓶走到我身后,接过蝠王的尸体,精准的两刀把两翼割了下来。可是怎么放上去呢,这个机关不带自动吸入的功能,难不成要我们自带胶水把它粘上不成?
胖子一边稀里呼噜地吃着,一边看我们俩耍猴一般拿着一对翅膀比来比去,“咳,你们俩老是拿着鸡毛当令箭,人家就有一次看着蝙蝠了,随手往墙上那么一画,谁告诉你就得和出口有关啊。”
我想想也是,顿时泄了气,扔下翅膀打算回去坐着,闷油瓶接住我丢下的翅膀,拿在手里研究了半天,最后把它们一左一右放在人蜕的肩膀两侧,人蜕顿时好像长出了一对骇人的巨翼。然而最狗血的是,在闷油瓶这样放好之后,对面的墙壁一阵稀里哗啦的乱响,墙面的土纷纷落下,露出了一个黑黢黢的洞口。我和胖子目瞪口呆地看着这一幕,半天说不出一句话。
“小哥这是主角光环啊,金手指大开,随便干什么都能蒙混过关。”
我拍了胖子的脑袋一下:“什么叫蒙混过关,臭词滥用。”
“对对对,看我这语文水平,干什么都立竿见影事半功倍药到病除马到成功。”
沉浸在“踏破铁鞋无觅处,得来全不费工夫”的喜悦中,我懒得帮胖子的语文老师教育他,跑到洞口探头往里看了看,黑咕隆咚的什么都看不清,但是估计和之前也差不多,又是一条通道,通往下一宿的墓室。
现在已经是晚上了,闷油瓶失血过多,胖子腿上带伤,我也体力透支,绝对不能继续往下走了,不知道出口打开是不是就意味着这个墓室的危机全部解除,不会再出什么幺蛾子了,无论如何我们必须在这过夜休息。我把想法和他们俩一说,他们也都赞成,于是大家擦脸漱口,就准备睡觉了。闷油瓶用打火枪把蛊虫尸体都烧光,然后把所有的蝙蝠尸体推到出口处,堆得像小山一样高,我打趣他说:“怎么,又是为了如果有东西进来会发出响声?”不出意料没有得到任何回应。
我还是开开心心地脱掉衣裤和鞋袜,钻进睡袋里,过了一会儿闷油瓶也钻了进来,然后一如既往地平躺着直视上方,我以为他又要开始独自发呆了,正准备转过去睡觉,他突然幽幽地说:“推倒那堆蝙蝠发不出多大的声音,但是你放心,我肯定能听到。”
他居然一直在想这个,这个反射弧几乎赶上《疯狂动物城》里的树獭“闪电”同志了,我笑得在睡袋里抖个不停,惹得胖子在另一个帐篷里都发话说:“怎么了天真,你们那边地震了?还是你俩背着胖爷搞帐篷震?”我懒得搭理胖子,被闷油瓶萌得一脸血,忍不住凑过去使劲地抱了他一下,然后缩回来又钻进睡袋,最后一本正经地对胖子说了一句:“3.7级小震,震中是我的睡袋,震源深度2cm,没有余震,放心睡吧。”话音未落,胖子就用鼾声回应了我,我忍着第二波排山倒海的笑意,心满意足地睡了过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