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滚。”小花抄起一双筷子甩向黑瞎子,被黑瞎子一手接住。
“我可受不了跟某些流氓穿什么情侣装,所以可能没机会穿上身给你看了。”小花慢悠悠地说,得意地瞥了黑瞎子一眼。
黑瞎子也真不拿自己当外人,那帽衫穿上身就不脱下来了。我一看局面一时间十分尴尬,急于救场,赶紧把最后一样纪念品拿出来,就是我给他俩买的迪士尼发箍。
猫耳朵和米妮耳朵被摆到桌上的时候,所有人都是懵逼的,包括我自己。刚才闹完那么一出,现在我给黑瞎子买的是猫耳朵,给小花买的是老鼠耳朵,这小花还能不和我发飙啊。
于是我临时改口,把两个发箍往前一推,说:“我们仨都买了,不想落下你们,就给你们俩也买了,你俩看自己喜欢,一人挑一个。”
话音未落,黑色猫耳朵就被黑瞎子一把夺了过去戴在头上。你真别说,黑瞎子这气质还挺百搭,头上戴上这对猫耳朵一点都不违和,帅气未减,还平添几分妖气。
小花脸色发青,对黑瞎子说:“我要你头上那个。”
黑瞎子说:“为什么?”
小花说:“什么为什么,爷就是喜欢。”
“行啊,谨遵花爷吩咐。”说着黑瞎子把猫耳朵取下来递给小花。小花却又不要了,把他的手打到一边,说:“你戴过了,嫌脏。”
黑瞎子咯咯痞笑,又把猫耳朵戴回头上,抽了一口烟,说:“那花爷就是老鼠,我就是猫了。花爷可要小心哦。”
小花一听,正要发作,胖子赶紧出来圆场,把他自己的红色米妮耳朵从包里掏出来戴上了,对小花说:“哎,花爷你看我,咱俩正好凑个情侣款,怎么样。我就说米老鼠的比猫耳朵好看吧。”
胖子的大脑袋上戴着两个黑色的圆耳朵,下面配上一朵蝴蝶结,杀伤力不亚于当初在鲁王宫里他顶着缸出来的造型。而且他脸盘过大,差点把米老鼠的发箍撑断了,的亏人家这货质量好。叫他这么一搞,小花也就不好说什么了,对旁边的手下一挥手说:“让他们上菜吧。”
花家怡园的环境优雅,菜品也算精致,比美国的西化中餐强了太多。西餐的汉堡薯条牛排虽然也好吃,但对于中国胃来说只适合偶尔点缀,天天吃肯定受不了。这一顿吃得昏天黑地,幸福感满满。
酒足饭饱之后,我们和小花还有黑瞎子约好明天中午照常在胖子的店里吃午饭,小花公司还有事,就先回去了,黑瞎子把我们连人带行李驮回胖子家。
我把胖子和闷油瓶安置好,一个人带着价值3万刀的爱马仕包,和一兜子林林总总、价值好几万的护肤品去找秀秀。秀秀虽然精明强干,却还是免不了小女生的喜好,对着新包和护肤品大呼小叫,开心地合不拢嘴。
晚上睡在胖子家,跟以前一样,胖子自己睡在主卧,我和闷油瓶在次卧,次卧只有一张单人床,闷油瓶让我睡床上,他自己打地铺。
在美国这10天都是和闷油瓶一起睡在一张超大的床上,冷不丁这么一变还有些不习惯了。我在床上翻来覆去,不知道到底是因为不习惯床还是因为时差。
翻腾了半晌,我看着天花板说:“小哥,还是在美国的酒店里住着舒服,床又大又舒服,和你睡在一起特有安全感。”
闷油瓶也沉默了半晌,才“嗯”了一声。又沉默了一会儿才说:“这张床太小,不够两个人睡。”
我在心里暗笑,闷油瓶子果然是一个不说废话只解决问题的直男思维,他以为我说的意思是“不和他睡在一起就没有安全感”,那解决方法必须是睡在一起,但是客观条件(床太小)又不允许。
他突然在黑暗中坐起来,对我说:“我先缩骨,等你睡着了我再回来。”
这把我惊的呀,连忙一个鲤鱼打挺也坐了起来:“别别别,别那么兴师动众的。”缩骨那玩意,看着就能把人疼死,不到万不得已的时候最好不用。让闷油瓶为了哄我睡觉还缩骨一把,我干脆找块豆腐撞死算了。
事到如今我再说“没事我自己睡就挺好”反而显得是在耍人玩了。我一咬牙下了床,钻到闷油瓶身边,床不够大,但地上还是够大的,足够两个人睡。
“你身体不好,睡地上着凉。”闷油瓶说。
“没事,两床被子呢。”我转身把我自己的那床被子也薅下来,盖在两个人的身上,对于5月份的北京来说,几乎是杀鸡用了宰牛刀了。
闷油瓶不再阻止,点点头说:“睡吧。”
我也点点头,对他说:“晚安。”然后在闷油瓶的气息中沉沉地睡了过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