无丰镇落脚酒肆。
酒旗飘扬,酒香四溢。
“今日前来是来取我性命?”
酒肆外大步走来一人,白面无须,一身儒衫,身材挺拔,手里拿着一只巨大的兔毫笔。
“是。”
酒肆内坐着那怪人懒洋洋道,一只手里拿着酒葫芦,一只手里提着酒坛,赤鞘长剑随意放在桌前。
“阁下到底是何人?若真想得那青云排名,何不去等青云榜排比争那魁首之位,非要如此大费周章一人一人前寻?”
自称祝开诚的男子脸上挂着和煦的笑意问道。
“你主动找上门来,也知道我的规矩。”
怪人脚踩凳,手肘倚着膝盖,手里提着酒葫芦,手腕一倾,清澈的酒水洋洋洒洒从葫芦口流入嘴中。
“规矩我是知道的,但阁下的规矩不应先与我而战。”
祝开诚宽大的衣袖一抖,一枚令牌出现在他手中,令牌上刻着八十七。
“今日变了。”
怪人对于酒的兴趣显然比站在酒肆外一直话的儒衫男子大上许多,摇晃另一只手的酒坛,浑浊的液体从酒坛喷涌而出,准确无误落在酒葫芦口内。
“这粗劣的黄酒灼喉倒也别有一番滋味。”
怪人大手一拍桌,桌上的酒塞应声落在了酒葫芦口。这一举动倒是把酒肆外的祝开诚与酒肆内的老板吓了一跳。
“阁下未免太目中无人,纵使你打赢了青云榜第九十三位的酒仙子张音,杀死了青云榜第九十一位的虎泉门化骨手莫煜,打杀了青云榜第八十九位的剑雨门雨焚剑何紫涵,也莫要把我这夺命书生不太当回事!”
祝开诚手中巨大兔毫笔一挥,笔尖兔毫纷纷激射而出,目标正是装完酒摇晃酒葫芦的那个怪人。
这个怪人自然便是之前的木乃伊男子。
这些兔毫自然也不是简单的兔毫,在内力的作用下,这些兔毫就像是最锋利的针尖,光从酒肆被兔毫一穿而过的木柱便可见之一二,更别这些兔毫的尖端还泛着如墨般漆黑的汁液,显然是沾了剧毒。
“这些酒,倒也够我用上一些时日了。”
面对转眼之间便到眼前的那些兔毫,木乃伊男子不紧不慢地拿起桌上的赤鞘长剑,再一瞬间便已经到了祝开诚身前。
冰冷的剑鞘抵在祝开诚的脖子,令祝开诚手中变得光秃的兔毫笔不敢乱动。
“你看看,又死了一个人。”
没有木乃伊男子在前面抵住那些兔毫,自然全落在酒肆中的老板身上,全身密密麻麻插满了兔毫,两眼瞪大,七窍流血,死不瞑目。
“放心你不会死,因为你太弱,连随灵都没有,也不知你为什么能在青云榜排上第八十七,只是这令牌你也不配有了。”
木乃伊男子取下握在祝开诚手里的令牌,然后轻笑一声,竟然徒手将这枚令牌当着祝开诚的面捻成一堆齑粉。
要知道这令牌可不是普通的令牌,而是由天外陨铁所制,这令牌回炉重制皆可再制成一柄玄兵所需的材料。
祝开诚眼睁睁望着这一切,最让他恐惧的其实是面前这个人,脸上带着笑意,但声音却是淡漠,整个人身上都弥漫着浓浓的死寂,对世间的一切都不在乎。
以他的实力,足够拦下那些兔毫,可以让那酒肆老板躲过一劫,但他没有。
而他的语气,酒肆老板的死不过像是死了一只蚂蚁一样。
这个人太恐怖了,恐惧不断在祝开诚心底蔓延,直到木乃伊男子离开了很久,祝开诚一直颤抖的双脚,才敢无力瘫软坐在地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