韶宁不信邪,她还是逃了。
事实证明燕执夷没有撒谎。他把她从后院偏房的犄角旮旯中揪出来,一言不发地抱着她往外走。
韶宁缩在他怀中不敢说话,脑海内只余系统的贱笑声:‘我说让你别跑吧,还不听。我开屏蔽啦,自求多福吧宿主。’
系统切断了和她的联系,韶宁敢怒不敢言,她被燕执夷抱回上房。他叫了人送水,等水送来后将韶宁放进了浴桶中。
见他在解腰带,韶宁大惊:“我洗澡你脱衣服干嘛?”
燕执夷迈开长腿跨入浴桶中,水从桶边溢出,溅了满地。“不可以吗?我们现在是道侣。”
“不是说要先培养一下吗?!”
“你食言了。”
她苦着脸身子往后缩,想避开他滚烫的身子,嘀咕道:“这桶这么小,怎么装得下两个人。”
泡着泡着,她觉得水越来越烫,深感不妙。想出去又被箍着腰肢拉了回来,不由得拽紧他垂到胸前的长发,哭唧唧地被迫重温昨夜情形。
......
韶宁能逃第一次,她就能逃第二次,主打的就是吃一堑长一堑。
这次她学聪明了些,趁燕执夷不在城主府的空隙,逃到了更远的山头的佛寺。
佛寺人来人往,她的气息被冲得很淡,量他一时半会也找不到自己。
系统:“任务不做了?”
韶宁提裙子飞奔,气喘吁吁:“先挨过这段时间再说,我觉得燕执夷最近像被恶鬼上身了,要不是确认那张脸是真的,我真感觉做着做着枕边人换了。”
她飞快跨上台阶,“要不怎么说他体力这么好呢。”
佛寺是她物色了很久的地点,这几日燕执夷早去晚归,带着一身血腥气。洗漱后就圈着她的腰问她喜不喜欢他,搞得韶宁没睡个好觉。
偶尔他魔怔了,还会问她愿不愿意和他一起死,做一对亡命鸳鸯。念叨到韶宁昏昏沉沉想睡觉,他又推翻了之前所有假设,搂着她止不住亲吻,自言自语:“只要今生就好,下辈子我就放手。”
当神经病的道侣真是她三辈子留下的余孽,韶宁积怨已久,一得机会就没留后路地往外跑。借求佛之名入了佛寺,她缩在禅房整整半日,直到听见外头响起躁动。
道士手执长剑,寒锋往下淌着血液,在他身后划出一道血痕。沉色道袍裹着凌洌霜意,他不紧不缓地踏入佛寺,无视周围人惊叫或警告,径直寻到后山禅房,挨着一间一间的查。
听着隔壁的动静的韶宁:“完、蛋、了。”
系统:“是啊,完蛋了。你说他会不会癫狂到在禅房把你哔——”
系统:“不好意思,灵巅最近推出了绿色健康版,任何涉嫌擦边的词或者不文明的词汇都会被消音。”
门从外被踢开,跨坐在窗台准备逃跑的韶宁和提剑而来的燕执夷面对面。
韶宁在神识海大叫,传到系统耳朵里的全是‘哔——哔——’声,它摇头叹气:‘小小年纪,说什么脏话呢。’
随后习惯性地掐断了和韶宁的联系,自求多福……啊不是,多子多福吧宿主。
韶宁从窗台踉跄着跳下,步步往后退:“我说我是来求佛的你信吗?”
燕执夷偏了偏头,问:“求佛做什么?”
韶宁当即答道:“求他保佑我们。”
“好,我陪你去。”他拉着韶宁往外走,任由剑尖上的血液蜿蜒,勾勒出他们行迹。
韶宁心有余悸,她看不懂燕执夷在想什么,莫不是半瓶神仙醉把他内心的阴险因子都激出来了。她瞧见他剑上的血迹,问:“今日你又砍了谁?”
“一只恶妖。”他方意识到这般血腥景象不该出现在佛寺,或是不该出现在韶宁面前,拿出棉帛擦净剑刃上猩红的妖血,收剑入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