墨长决这才放松下来,“剩下的你自己包扎。”
他将纱布丢给陆云瑶,走到青云,小声让他将陈大夫叫过来。
陆云瑶还以为他是给自己叫的,感动地道:“我没事了,这么晚,不用麻烦陈大夫了。”
墨长决面无表情道:“你没事了,我胳膊有事。”
陆云瑶这才注意到他额头上的冷汗,还有刚才世子受伤的胳膊一直都没动过,顿时大惊,“殿下!”
她赶紧将世子扶到座位上做好,自责不已,“殿下何必顾及我,您的伤比较重要才是。”
墨长决浑身汗津津的,疼得唇色发白,都这样了还有心力冷笑,“这下知道,我对你有多温柔了?”
竟然还记挂着白日的话。
陆云瑶又想哭,又想笑,最终露出个难看的表情,“云瑶本来就没误会殿下。”
陈大夫大晚上被叫起来,很有起床气,穿好衣裳过来裕华院的时候,还在心里想着,这么晚把他叫去,又不请住在府上的太医,难道是有什么难言之隐?
想着,他加快了脚步。
可等见到了真正的病患,陈大夫总没了玩闹的心思,神情凝重地给墨长决正了骨。
看着世子咬牙忍痛,陆云瑶一边不忍心看,一边又忍不住看,吓得脸色刷白,眼泪直流,又怕自己的哭声打扰到治疗,只能捂着自己的嘴。
墨长决额头上的冷汗流进眼睛中,眼前模糊一片,他难受地眨了眨眼,就感觉到有人用打湿的柔软绢布轻轻给他擦汗。
转头一看,果然是陆云瑶。
墨长决见她快要哭成个泪人,语气虚弱,“哭什么,你主子还没死。”
陆云瑶立刻捂住了他的嘴,“殿下不许胡说。”
墨长决疼得麻木,竟然还有心情想,这下算是和好了?倒是不用再想办法。
“陈大夫,殿下怎么样了?”
陈大夫放开世子的胳膊,陆云瑶立刻上前问道。
陈大夫忍不住训斥,“正在恢复的阶段,不是让你家世子好生休养,绝对不可乱动,长到一半的骨头又错位,还得再受一次苦,何必呢?”
陆云瑶低着头,“都怪我,是我不好,殿下他没事吧?”
“能有什么事儿,吃苦的是世子本人,反正又不是老夫。”陈大夫没好气道。
断骨之痛非常人能忍受,世子能忍住全程,没有发出一声痛呼,陈大夫也是佩服。
“这回可要好好休养,万万不可大意了。”陈大夫嘱咐到。
见墨长决不语,反倒是陆云瑶一副自责之状,诺诺点头,保证以后不再发生,陈大夫猜测万分。
都收拾好了药箱,还是忍不住对陆云瑶道:“咳,老夫理解你们年轻气盛,可就算是房中之乐,总要注意分寸。”
陆云瑶:“……”
陈大夫背着小药箱,踏着月色,被陆云瑶满脸通红地送走了。
回到房中,墨长决已经自行洗了把脸,正给自己倒茶。
见她回来,他转过头,似笑非笑看着她,“房中之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