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人又安静地走了一会儿。
“那他的手......”犹豫再三,安德烈还是忍不住开口。
“被一区工厂的安保用枪打断的,子弹穿透了他的骨头,不得不截肢。”
“哦。”
“你以为呢?”丽雯看出他心中另有猜想。
“我以为是个人恩怨呢......”
“这就是个人恩怨,”丽雯看着安德烈愈渐迷惑的双眼,“不过也是区域恩怨,阶级恩怨。三区居民很憨厚,从不随便结仇,但这不代表他们心甘情愿受人欺负。”
“但我相信一区工作人员不会无缘无故伤害他人的,”安德烈知道丽雯话里的意思,“那是野蛮人的做法。”
“你真的以为区域是界定文明程度的尺度吗?”
“至少那是智慧程度的尺度。”
“但智慧只是文明中一个极小的因素,道德,是更高的要求。”
“一区的教育以德智共修著称,这一点,你是知道的。”
“但如果有人没有跟上文明进步的节奏呢?一区以智能测试选拔居民,这为智商较高但道德低下者提供了通往道貌岸然的捷径。”
安德烈一时词穷。
这时,一对三区父女从他们身旁经过。
小女孩骑在父亲的肩上,用稚嫩地声音喊着“Ilüükhurdanajilluul!(跑快点)”,父亲很配合地加快脚步。
远处传来一个妇女的呼唤,那妇女应该是女孩的母亲,她倚在门边,温柔地等待着丈夫和女儿归来。
丽雯看着眼前温情的场景,她温和的眼神被一旁的安德烈察觉。
“想父母了?”安德烈问她。
丽雯摇了摇头:“他们生前总是忙着各种研究,我对他们的记忆很少。三区人的家庭关系却不同,家人对他们来说,比什么都重要。”
“麦斯大叔告诉我,爱是一种很矛盾的东西,它有时让你幸福,有时却会让你悲痛欲绝。”
突然,她停下脚步。
“你知道吗?麦斯大叔曾经有过妻儿的。”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