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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6章 你们根本不知道回春婆婆多难请(1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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与此同时,金陵城谢府——

夕阳的余晖泛起满河的波光。

竹林掩映的一处自雨亭上,有雨帘滴落,清脆的水声沁人心脾。一侧是进亭的九曲回廊,一侧是碧水连天的湖泊。

有小童几个,在雨帘下的沟子里捡着好看的石头,斑斓的石头在晌午正好的阳光里泛着莹润光泽。

小童的嬉笑声传开。

偌大的亭子中,有四人。

分别是谢府的嫡长子谢行谨、嫡长女谢行微,和来此客居的谭沉嘉,以及他的随从阿知。

有脚步声,朝着亭子中跑来。

“大姐姐,我刚才在外面看到了回春婆婆,给人免费看诊!”谢府嫡次女谢行颖提着裙子欢快地跑来。

一听到回春婆婆的名头,亭中的谢行微和谢行谨都不由惊讶地张大了嘴。

“那回春婆婆不是不轻易看病吗,还能在外面免费的?”谢行微明显不信。

“真的,我看了身形,就是她!”谢行颖笃定地说道。之前他们谢府请过好几次回春婆婆都没得到她的眼缘,但好歹她跟着去也是看到了人的。

所以认得她的装扮和身形。

听得谢行颖的话,谢行谨立马站了起来,转头对着谭沉嘉道:“表哥,之前母亲信里跟姑母说的神医,就是这个回春婆婆!”

谭沉嘉来到金陵城的原因,其中一个就是为了寻医治病。

也是因为谢府来信说金陵城凭空出现了一个神医婆婆,如在世华佗,传闻能活是人肉白骨。

但为人高傲难接近,问诊全看眼缘,若是无眼缘,根本不看的。

“大哥,那赶紧去叫她来给表哥看病啊!”谢行颖在旁边催促道。

谢行谨立马飞快离去。

侍从阿知压低声音用只有两人听得到的声音在谭沉嘉耳边道:“主子,好像是刚才说你短命的那个老婆子。”

“不过,那声音……真的是老婆子?”阿知一脸疑惑地喃喃。

那老婆子最后骂人的声音,他可听到了,明明是个二八少女。

主子肯定也听到了。

谭沉嘉没接话。

嫡长女谢行微忍不住笑起来,“表哥可是天佑福星,那位平日里可难求得很,今日竟刚好来这里义诊,老天都在帮表哥。”

谭沉嘉此刻正侧身靠着亭柱。颀长白皙的手指敲击在亭椅上,一下一下。

他长发如瀑,慵懒而疏离,清冷如冬日冰泉,又高似夜中明月,可望而不可即,遥遥清绝。

温润如月,是人间散客,亦是人间清绝。

他偏头看向碧水湖泊,让人看不清脸色。似乎对旁人说的内容毫不关心。

此人正是近些日子才来到谢家客居的宫中贵客——当今谢贵妃的独子,七皇子谭沉嘉。

谢行颖道:“回春婆婆都是在给今儿给我们做苦工的工人们义诊,我敢说那些工人没一个知道她的名头,他们做梦也不敢想今日给他们看病的,是光问诊费就千两还极其难求的大神医婆婆。”

回春婆婆治病光是问诊费就千两,根本不是那些普通人看得上的。

故而他们那些人不认识那回春婆婆也情有可原。

过了会儿,谢行谨一脸着急地走了回来,“那婆婆说要看就带人过去,她可不过来。”

“快快,表哥,她问诊时间要过了,咱们赶紧去!”谢行谨着急地道。

谭沉嘉弹了弹袖子,稳坐不动。

身后的侍从阿知也冷下来连,“一个大夫而已,竟敢在我家主子面前如此拿乔!”

话音落下,亭中一静。

谭沉嘉的身份无比高贵,别说谢府,就是整个金陵城都没人惹得起。

别说区区大夫,就是京城太医院的太医,在他面前都得毕恭毕敬。

胆子跳脱的谢行颖畏畏缩缩地开了口,“表哥有所不知,那回春婆婆性子古怪,她要是不乐意,就是天王老子来了她也不医治。”

“杀了她也不医?”侍从阿知冷冷开口。

亭中没人敢应声。

谭沉嘉撑着身子起来,清冷矜贵的声音缓缓响起,“走吧,去瞧瞧这神乎其乎的神医,到底是什么样。”

见谭沉嘉答应过去,谢府三个公子小姐立马跟着起身,跟旁边候着的仆人们使了眼色,一群人立马向着谢府外而去。

谭沉嘉走到谢府门口,便放缓了脚步。

谢家三兄妹看起来更着急些,谢行谨指着前方远处隐隐约约的牌坊,“那回春婆婆就坐在坊下,表哥慢走,我先过去给您留住人。”

回春婆婆太难求,料不准什么时候说走就走,谢行谨就怕待会儿按照谭沉嘉慢悠悠的脚程,走到牌坊下的时候,婆婆已经走了。

阿知看了眼谭沉嘉,也快步跟上了谢行谨。

此时的白酒儿正收了幡,吃着秋生送来的晚膳。旁边还围着越来越多的人,全是短工们拉来的什么老爹老母亲……

免费看诊,不看白不看。

秋生收了碗筷,白酒儿也准备收摊了。

“行了,时辰到了。”她说着,挥手赶着不停上来求诊的人群。

这一堆人都是在谢府做短工的,管他们的也只是谢府管家,根本没资格也没机会见到谢家嫡长子谢行谨。故而谢行谨挤过来的时候,根本没人认识他。

换做平时,光是他那一身价值不菲的衣服都让人恭恭敬敬不敢招惹,可此时大家都抢着免费的看诊,谁还顾忌他。

以至于谢行谨挤了半天都没有挤进去。

阿知蹙眉,手中一晃,一把锋利明亮的长剑“咻”的一声抽了出来!

刀剑利声令众人惊住,哄闹中立刻作鸟兽散。

一瞬间,围在白酒儿身旁的人都散开了,她抬头,就看到侍从阿知提着利剑,板着脸站在她面前。

“劳烦婆婆替我家主子先诊。”阿知说道,挥开众人,准备等着他主子谭沉嘉过来。

白酒儿抬头,一看到阿知,帷帽下的脸就黑了。

巧了,正是刚才驾马扬了她一脸灰还趾高气扬的车夫。

此刻他说的主子,肯定就是马车里咳嗽的人。

白酒儿打量着车夫,从鼻子里“嗤”了一声。

刚才不是挺牛逼吗?这么牛逼还来找她治病。

做梦。

见身边的人都散开,白酒儿也不惯着,杵着拐杖就招呼秋生离开,“走吧。”

车夫阿知上前,剑一横,满脸豪横,“还请婆婆稍候,我家主子马上就到。”

话说的礼貌,但行为却霸道极了。

大有白酒儿今日离开就要砍了她一般。

白酒儿虽然怕死,但她可不觉得会有人在大庭广众之下杀了她这个名声赫赫的神医,还是有求她的前提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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