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时太阳都靠近了西山,日落时分暖红的余晖洒在街道上,她步履匆匆地到了白家,就看到庄君谷他娘站在门外踟蹰着张望。
病恹恹的身体瘦弱不已,一看就是大病初愈的羸弱样。
白酒儿走近,她也看到了白酒儿。
“姑娘,你是白家的人吗?”庄君谷他娘声音虚弱气短,但毫不卑微。
庄君谷他娘宿疾缠身多年,在来金陵之前就身患重病。到了金陵城之后,一直躺在床上几欲病死,故而虽然跟白家有婚约,但她从没有来过白家,更没有见过自己未来的儿媳白酒儿。
此时根本不认得白酒儿。
白酒儿点点头,明知故问道:“你是谁啊?”她一边说着,一边打量这庄母的身体。
虽然脸色依旧苍白,但嘴唇有了血色。身体看着羸弱,但已经有了生气。
看来秋生将她的病养得不错。
“我是君哥儿他娘。”庄母说道,声音虚弱但却不卑微,“庄君谷,与白家大姑娘有婚约的。”
她缓缓开口,“昨日带着他弟弟离家去给我买药,至今时今日都未曾回家,多有担忧,故来白家问问有没有见过他哥俩。”
不疾不徐的阐述让不认识的人会以为她是落魄的贵族姑娘。
但白酒儿知道,庄母的确是家世没落的大家嫡女。很多年前,她也曾是江南官家贵女。
“哦,庄君谷啊,昨日挨了打,抬到白家给他医治了。”白酒儿满不在乎地说道,似乎这件事跟她一点儿关系都没有。说完,看着庄母一惊就要吓到的样子赶紧补充道,“不过听说没有性命之忧,死不了。”
说完,向着白宅而去。
守门人钟叔看到白酒儿回家,老早就等在前门给她开了门。
白酒儿走到一半,停下脚步,一脸傲慢地回头看向庄母,“你要不要进去看看你儿子?”
正愁不知道怎么递拜帖的庄母闻言大喜,提着裙子立马跟上,“多谢姑娘。”
白酒儿不欲与她多说,走在前面也没开口。
倒是庄母跟在后面,本不是多嘴的人,但不知为何,心底里下意识地觉得白酒儿好说话。
虽然她看起来一点也不好说话的样子。
她看着前方带路的白酒儿,穿着并不是下人的样子,白家就两个女儿,一个嫡女是君哥儿的未婚妻,还另有一个庶女。
听说白家庶女温婉贤淑,才名在外。白家嫡女乖戾跋扈,草包一个。
看她说话的样子,怎么也不想温婉贤淑的那一个。
庄母跟在白酒儿身后,不停打量着她。
两人之间没有交流,庄母先打破了沉默,“姑娘,可是白家大姑娘?”
沉默须臾,白酒儿“嗯”了一声,也没有回头,也没有多话。
庄母见她不欲多谈,也不再多问。
但总感觉这样子不像是传说中的乖戾跋扈。她还主动带她进白家看君哥儿呢。
庄母满心思虑,两人也到了庄君谷所在的客房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