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么多厉害的大夫,再不得了,做到顶尖,也就是太医院的太医。
就算是太医,对上侯府,那也是蚍蜉撼树,根本毫无胜算可言。所以秦霖根本不准备多说。
那段往事,仅仅是提起,就让他心中怒火和恨意滔天。
白酒儿也没想过帮秦霖扳倒侯府,如今她自己都是泥菩萨过江,自身难保。
她所说的帮助,是帮助秦霖走出来。将这些仇恨的事情一直憋在心里,郁结于心,最后不仅会憋出满心的怨念,还有可能心理扭曲。
是很不利于后续恢复和健康的。
只有说出来,纾解了,就算还有满腔仇恨,也好过在心中郁结。
“就算我不能帮你,你说出来,说不定我能给你出主意。”白酒儿道。
秦霖听着她的话,看向她。
他如今是侯府弃子,身旁再无他人帮助。已经是走投无路的绝境了。
有人愿意帮他,他眼睛泛红,带着水花。
“那可是侯府,婆婆真的愿意帮我?”
“侯府怎么了?”白酒儿不在乎地说道。
其实她自己也没想过要和侯府对上,以她商户之女的身份,在这个时代,与士族贵家是天渊之别的。
但现在她只能宽慰秦霖,让他纾解内心。
“没有什么树是长青的。”她道,“也没有什么世家豪门是长盛不衰的。”
“若是有一天朝堂变了天,侯府不过是沉浮都由不得自己的一根朽木。”
她虽然对上侯府,若蚁望大象。但侯府若是对上诡谲多变的朝堂,也是蚁望大象。
秦霖听着白酒儿的话,颓丧绝望而仇恨的目光怔住。
似乎想到了什么,忽而眼里迸射出光亮。
“是了,我虽然扳不倒侯府,但是我知道侯府的许多秘密!”他说道,因为激动,声音开始颤抖。
“我还无意间听见过父亲和卫大人密谈,他们似乎在贪墨。”他说道,声音带着不确定。
“卫大人?”白酒儿顺着他的话,问道,“那是谁?”
她前世当医生也会循循善诱患者讲述自己的情况,对于这种事情可以说是很熟稔。
此时也顺着秦霖的话问起来。
秦霖此刻对白酒儿没有任何防备,直接道,“左仆射,卫长书。”
“左仆射?”白酒儿挑眉,有些意外。
左仆射,乃丞相之尊,可以说是朝中权柄在握的大权臣。
左仆射,竟然牵扯贪墨?白酒儿感觉自己似乎知道了什么大秘密。
但好在,她如今跟朝堂没有关系,自己的回春婆婆的身份与白酒儿的身份也是完全斩断了的。
如今没有人能查到她这里。
“嗯!我亲眼看到过他,在父亲的书房里。”秦霖说道,“那是我听他们讲了贪墨的事,贪墨的还是好像还是军饷!”
秦霖越说越激动,“我不知道是不是真的,但若是真的,整个侯府都逃不掉!”
“贪墨军饷?”白酒儿再次惊讶了,贪污赈灾款还算常见,贪墨地方拨款也听过,贪墨善款修缮款也见过。
但敢直接贪墨军饷的……
贪墨税款和军饷可是贪墨中最重的大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