锦安也静静地看着她,脸上没有多余的神色。只是静静地看着白酒儿的眼睛。
“公主平日里什么症状?”白酒儿看向锦安,轻声询问道。
锦安没有说话,旁边的大宫女清珠便开口道,“就是身子弱。”
看这样子,明显是不想跟她多说。
可治病,哪儿有不跟大夫说清楚症状的。换做旁人,白酒儿早就拉下了脸摆谱了。
可此时,她看了一眼床上的少女,声音还是轻轻,“除了身子弱,还有什么别的症状呢?”
这宫里处处透露着诡异。
先不说别的,就是这公主的身子……她方才把脉了,这身子的根子是损了的。
不是谢长令那般被毒损的,而是劳累过度,甚至是有内伤。
一个金尊玉贵的公主,白酒儿想不到能有什么事让她能经年累月的劳累过度,将身子都给损了的。
锦安抿着嘴,还没来得及说话,旁边的清珠再次插话,“没什么症状了,就是身子弱。”
白酒儿板下了脸,她横眉冷眼瞪了一眼清珠,“我问你话了?”
清珠脸色也板起来,姿态拿得很高,“请你进宫是治病的,无须问东问西,不该你知道的,少问。”
她说话很强势,带着不容置喙的态度。
白酒儿转头,恶狠狠地瞪着清珠,声音比她还大,又冷又凶,“我问你话了?”
“你一个奴才,主子都没开口,话尽给你说完了!”
“不知道的还以为公主是你呢!”
她说的话很重,宫里规矩森严,阶级的制定本就是上位者最在意的,最忌讳的就是主仆不分。
就算欺辱主子,但面子上还是卑躬屈膝的。
白酒儿从没见过欺主欺得这么明目张胆的奴。
清珠被白酒儿突然的凶横弄得怔愣须臾,很快就反应过来。她脸色很差,但却不敢背上主仆不分的罪名。
“胡说!”她厉声道,“你一个走方大夫,能请你进宫是你几辈子修来的福分,不懂规矩还污蔑我?空口白牙满嘴胡言,我看你就是居心叵测!”
“我居心叵测?”白酒儿直接站了起来,毫不退缩地冲着那宫女道,“我既然是大夫,诊治患者除了望闻问切,必然要询问她日常所用所做,也要询问她身体状况,这是我的本分。”
“结果开口问你就插嘴。你不是奴大欺主是什么?”
“好一个伶牙俐齿的老太婆!”清珠怒道,“来人,掌嘴!”
话音落下,本来没有其他宫女的屋子里顿时出现了两个宫女,上前就要来抓白酒儿掌掴。
白酒儿是万万没有想到这公主殿里的人如此胆大,敢不经过主子同意就做主用私刑。
但只是怔了须臾,她就反应了过来。
在那两个宫女要上前来掌掴她之前,猛然上前怼到那清珠面前“啪啪”左右开弓。
就是两个响亮的耳刮子!
清珠被扇得往后退了两步,她捂着红痛的脸惊住了,要来掌掴白酒儿的两个小宫女也惊住了。
清珠姑姑可是这清漪殿里最大的宫女,平日里殿里无人敢违逆她,都是她说了算。
这老婆子好生大胆!
竟然直接就上手掌掴她!
白酒儿之前进宫是怕的,但她怕的是宫里的正主,是那位九五之尊。甚至她也怕宫里其他的主子,什么娘娘皇后。
在她们面前她也不敢造次。
可是一个偏远殿里的宫女,她打了就打了。不成这宫里还能因为一个宫女打杀了她不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