庄君谷不冷不淡地点点头,然后跟着她出了营地。
这一次,白水儿没有直接回去院子里,而是带着庄君谷上了马车,车行到了一个偏僻的镇子上。
镇子上的人见到白水儿来,面色没有异样,擦肩而过时看也没有多看一眼。
看起来全部都是陌生人。
走在白水儿身后的庄君谷观察着周遭,心中有了底。
即使过往的村人并不对他们多看,全然陌生的样子,但敏锐的他立刻就察觉到了不对劲。
原来这白水儿的大本营在这镇子上。
正常来说,乡里人对自己镇子上的人都几乎认识,本就不大点儿地方太不见低头见的,平日里见到的,都是熟人。
若是某日有不属于乡里的陌生人进了来,过往的行人没有一个不因盯着瞧的。
根本不可能是看都不会多看一眼就走过。
这些一点儿好奇都没有的样子,根本不会是真正乡里人。
越想要装作不在乎和陌生,便越是让庄君谷察觉到了异样。
他并未揭穿,只当不知。
跟着白水儿到了一处宅子前,白水儿敲了门,从里头走出了一个老头,看到白水儿,赶紧弯腰无比恭敬,“姑娘。”
“嗯。”白水儿应声,走了进去。
那老头耄耋之年,走路轻点而过,好似没有用力气。虽有年迈佝偻之样,动作也缓慢,但整个人气息轻忽,并没有老年人的重喘之感。
路过老头时,庄君谷明显立刻就明白对方是个会身手的。
且身手不低。
白水儿带着他走到了宅子的内屋,对着一起走进来的老头道,“程翁,将东西拿出来。”
程明济闻言,诧异地看了一眼她身旁坐着的庄君谷,眸光深深。
但他没出声,应了声“是”,便转身进了内屋,拿出了一个机关精巧又严密的铜盒,递到了白水儿面前。
那铜盒约莫六寸宽、六寸长、六寸高,四四方方,独有一面,上面有一个锁孔。
白水儿接过,放到桌上,从衣领里掏出了一把挂在颈间的小钥匙,插进了铜盒的锁孔里。
边开边给庄君谷解释道,“这盒子看起来四四方方规规整整,但里头机关精巧无比,里头有世间罕见的机关术,若是不用钥匙强行打开,开锁之人会立即被机关里的毒针射杀。”
“且里头的玉玺也会被机关毁掉。”
随着钥匙的扭动,铜盒中出现了一连串齿轮的声音,声音过后,“啪”的一声,铜盒的锁打开了。
为了证明自己走到了这一步,白水儿已经没什么好遮掩的了。
她将铜盒盖子打开,直接推到了庄君谷面前。
“君谷哥哥,你看吧。”
庄君谷看着铜盒里的东西,呼吸一窒。
那铜盒里头,躺着一枚四方的玉章,玉石温润晶透,双螭虎背而盘卧……
庄君谷伸手,从里头拿了出来。
旁边的程明济脚步微不可查地上前一步,佝偻着的身子直了些许,手也放在了掩着的衣袖里,同时双目紧盯着庄君谷。
确保眼前的男子一旦有动作,他可以一举击毙。
庄君谷拿起了玉玺,翻过来看向玉章下面的篆。
【受命于天,既寿永昌。】
看着上面的八个字,庄君谷心中掀起巨浪。
真的是玉玺……白酒儿没有骗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