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一抹头上挂着的面,怒道,“大胆草民!你找死?!”说着就拔出了腰间的剑。
于此同时,他旁边的官差也拔出了剑,纷纷指着黄晖!
“你知不知道你爷爷我是谁?”黄晖大叫道,“找死的是你!”
那官差被惹怒,提剑就要打向黄晖,“扰乱官府正事,我看你是不想活了!”
黄晖也毫不客气地拔出了自己腰间的剑!
“去你娘的崽种!”拔了剑就要劈向那官差,“你爷爷我杀人的时候你还没断奶呢!!!”
两人的剑撞到一起,都后退了一步。
这时,清扫的道路行来了一排排轿子,最前面的轿子上挂着官府的牌子,而后面的轿子皆是红纱罩着,一排看过去,竟望不到头。
旁边的官差拉了拉那拿剑的官差,“算了,别耽搁了大人的事。”
而另一边,一行的杂事兵都愣住,黄晖这小子脾气这么大的?
“算了算了,黄哥,咱还是别惹事了。”其中一个杂事兵拉着黄晖的衣服。
他们是主上的人,主上虽然陈兵几十万,腰杆子比谁都直,他们也没什么好怕的。但毕竟现在主子的兵还没有出山,他们还是不要添乱的好。
黄晖一听,不乐意了。
胳膊一甩,甩掉了拉着自己的杂事兵,看着那被抬着已经到了近前的轿子,“哪个大人这么厉害?老子今天倒是要瞧瞧!”
他爹是金陵城知州,东州城最大的官儿也不过知州。
可整个河南道,道府是金陵,若是知州分个三六九等,他爹就是知州里的头一等!
他倒是想看看,东州哪个不长眼的敢动他?!
“黄哥,算了算了,咱还是别惹事了。”几个杂事兵劝道,他们虽然是白家军的人,但毕竟也只是最低等的杂事兵。
身份低微……跟他们斗不了。
那几个官差看黄晖这样子,也是怒了,直接过来就押着黄晖准备好好教训一顿,免得惊扰了大人。
黄晖却不怕,被几人押着大声对着那轿子吼道,“老子可是金陵城知州黄东林的亲儿子!”
“你们也敢动我?!”
几个官差听到黄晖自报名号,先是一愣。几个想要上来帮忙的杂事兵也愣了。
黄哥他爹是谁?
河南道道府金陵的知州?!!!
于此同时,那第一个轿子也撩开了,里头坐着的人看了过来。
当看到黄晖的时候,也是一愣。
“住手!”他开口喝道。
那几个官差立刻停了手跪下去参拜。
黄晖活动了一下筋骨,看着轿子里头坐着的东州城知州,道,“老叔,好久不见啊。”
因为黄东林的缘故,黄晖也见过河南道其他府城的知州。
东州城知州是其中一个。
但他言语间一点儿恭敬也没有,一如既往的嚣张和傲慢。
“这是要去哪儿啊?这么大阵仗,给我都整了一棍子。”他冷哼一声。
里头的东州城知州打量着黄晖,笑起来,一脸慈爱,道,“我这是金人送女子去。”
“哪个没长眼的狗东西打了你?给叔说,叔替你做主。不过……你怎么在这里?”
旁边的官差惊了,没想到这个路边摊上坐着吃面的小子竟然大有来头!
那几个杂事兵也麻了……他们黄哥在军中马厩里可是安分老实的主儿……一出了山谷就横着走……
他们怎么也没想到平日里和气又好说话的黄哥,竟然是这么个厉害的贵公子……
“玩儿呗。”黄晖不以为意地说道。
“玩儿?”东州城知州看着黄晖一脸淡定地样子,面色古怪起来,试探地问道:“你在外面玩儿了多久?”
“没多久,大半年。”黄晖挑眉,“怎么了?”
“怪不得你这么淡定。”那知州一脸了然,“那你大概还不知道,你妹妹被献给金人了。”
话音落下,黄晖整个人怔住。
就像一个石头落在了湖泊中,卷起层层涟漪。
他大脑一片空白,恍惚之中想起怀里揣着的纸张……上,被金人荼害的女子惨状。
手指尖止不住的发抖。
他望着那知州,暴起的眼珠子通红,“你方才说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