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别跟他啰嗦,咱们把他的鱼分了就是!”
一伙人走到了钟义身边,围了上来。
钟义也不奇怪,他回想起荆孑嘱咐的话,想来是荆老板已经预料到眼前的情况了,那江湖大酒楼的人员统一着装,出门在外,全城的人都能辨认得出,就是有不知道的,被江湖大酒楼反制一回,也就知道了。而钟义却是穿着寻常百姓服装,难怪有人敢于明抢。
车夫知道钟义有人撑腰,当下更不惧怕,大声反驳道:“我家老板可是江湖大酒楼的人,你们少要在这里罗唣,惹怒了他,你们须落不得好。”
那些渔民却是不信,眼见钟义的服装并不高贵,只当是这车夫一家兄弟来此偷偷捕鱼,当即嘻嘻哈哈地笑,有人就说:“拿江湖大酒楼来吓唬人啊?欺负我们渔民没见识是吧?”
钟义眼见又起纷争,心中不喜,一番垂钓之乐也就散了多半,他站起身来,说道:“算了,车夫兄弟,你把车上的鱼给他们分了吧,回去我们俩均分鱼篓里的,要那么多鱼没啥用,我们自己家也吃不了,这里的渔民也不容易。”
车夫却没料到钟义如此好说话,眼见这公子昨天对江湖大酒楼的堂倌都是颐指气使的,怎么今天对这些渔民反倒敬畏起来了呢?
想不通归想不通,只是却不能违拗了钟义的意思,当下他就把车板上的几十条鱼拆了绳索,任由那些渔民分拣了去。
见钟义如此好说话,绝大部分渔民都很高兴,虽然他们眼红这少年钓鱼之神速,但是这少年既然答应把大部分鱼分给大家了,这等于是他帮助所有人在钓鱼,所以大家在心满意足之余,还对钟义有了几分感激之情。
毕竟,渔民们也是百姓,而绝大多数百姓都是不希望摊上意外之事的,仗着人多哄抢是可以,不过大多数人都不想把这少年逼得太惨。
只是这世上无论哪里都有不知死的人,也总是有贪得无厌,见到好欺负的就欺负起来没完的人,你越是容忍,他就越是来劲。就仿佛当初地球上钟义的初二同学袁小兵。
那个刚才首先提议“把他的鱼分了”的家伙,兀自欲求不满,指着钟义的鱼篓说道:“你这鱼篓里的鱼也太多了,这鱼篓我要了,你自己再钓两条鱼拿走吧。”言下之意,竟是打算一条鱼也不给钟义留。
对于这种人,钟义只在初二时忍过一个多月,从那以后,但凡遇见这种臭不要脸、恬不知耻、贪得无厌还要仗势欺人的玩意,不论他的背景有多强,不论他的本领有多大,钟义都不会忍耐半分的。
所以钟义连半个字也懒得跟这个无赖说,霍然发动,众人只觉得眼睛一花,再看清楚时,那贪婪的汉子所在之处,已经换成了钟义站立,而那汉子却已经飞起在半空中,竟是向着河中堕去。
钟义此时的内力已经超过了在地球上涅槃功的内力,这就意味着他重又具备了单手掀翻小轿车的能力!随手抓抛一个人还不是轻松寻常?
“想要鱼,自己去河里捞!你们几个,还有没有想要这鱼篓的?”钟义环顾众渔民,冷冷地说道。
众皆惊惶,无人敢言。然后才听得扑通一声,那汉子落入了河水之中,瞬间就被河水冲出去了十几米。
无赖汉子常在河边住,水性自然是不错的,此时一边狗刨着凫水靠近河边土崖,一边大呼小叫地辱骂钟义,说等他上来如何如何,直至被冲到二十几米处,他的手扒住了土崖某处,不再被河水带走,却是没有能力从陡直的土崖爬上来。
钟义听他骂的凶,就捡起他刚才分到的一条鱼,向河边走了几步,使了个飞刀手法,那条鱼在月光下划出一道雪亮的光芒,正中那汉子的手掌,那汉子哎吆一声惨呼,再次被流水冲向下游。
“你再敢骂一句,我就让这鱼咬你的舌头!”钟义远远地追送了他一句警告。
其余的渔民都吓得双腿打战,就有人嗫嚅着说道:“都怪这个彭老四,仗着他小舅子是鱼杀帮的,就总做些讹诈勒索的事情,淹死他才活该。”
“就是,若不是他挑头,咱们可不会来凑这个热闹。”
渔民们边说话边向后退,手里的鱼也都留在了当地,再也不敢拿走。
钟义笑道:“别介啊,这些鱼给你们了你们就拿着。”说到这里,他也不再理那些渔民,转头看向熊孩子:“熊孩子,我忽然不想钓鱼了,咱们回去吧”
月光下马车走远,留下了防波堤上几十条大鱼,鳞光闪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