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的手两年多没干过农活,又因为年龄小,肌肤更新速度快,手指上以往的茧子都软化了,摸不出来,恢复到细皮嫩肉的程度。
林清雅尝试着摸了摸粗糙的树皮,刺得她手疼,又童心未泯,还想玩荡秋千。
周霁川也依她,给做了个自制的安全带,绑在绳子上,这样不用担心甩出去,绳子短了一截,也没那么高了。
肾上腺素飙升的快乐来得太简单,林清雅玩疯了,嗓子都喊得有点哑了,周霁川也一直耐心地陪着她。
彩虹和清阳下课回来,都激动地飞奔过来,“啊,秋千,嫂子我也要玩。”
林清雅玩够了,笑着起身让给彩虹。
“你们小朋友来玩,我去看宝宝醒了没有。”
彩虹兴奋地坐上去,央求道:“大哥推我。”
周霁川眼神都在妻子身上,手插着兜,转身跟着林清雅往屋里走,“大哥没空,阳阳陪你。”
彩虹顿时垮起个猫批脸,“阳阳他力气小推不高啊。”
林清阳也想和大姐姐待在一起,又乖巧地说:“彩虹姐姐,我进去了。”
彩虹欲哭无泪:“呜呜呜,都不理我,我自己玩。”
此时,天色渐晚,邮电局的张同志推着自行车,从田野小径路过,传来温和的笑声:“彩虹,你怎么一个人在这荡秋千?”
彩虹听见声音,才看见那朦胧薄暮中走来的人影。
好像刹那间,天地都安静了,夜晚的风声柔软拂过,她的心跳陡然加速,有些紧张到迟迟说不出话来。
张同志看她没应答,也就笑笑走过了,直到他推着自行车走过些许距离,薄暮下他的背影高大而厚重,仿佛是融进了夜色的山峦。
抓不住的风从心底穿堂而过,彩虹突然鼓起勇气,细微到不太清晰的声音在夜色中响起。
“张同志,你接下来要送到哪里?”
他听见了,却没有停顿步伐,温和的声音随风而来:“云峰四队。”
“我能陪你去吗?”这句话从她心底浮现,却始终没勇气说出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