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当然,就还是变着法子地练功咯。
秦夙是两天前回宫的,永熙帝亲自下了口谕,召他回宫。
因为据钟太医汇报,秦夙的伤情已经稳定,能调理的地方都已经调理了,治不好的地方反正是治不好。
再紧盯着治,也没必要。总之往后过一段时间再请一次平安脉,慢慢吃着药,温养就是了。
秦夙之前虽然收到了江琬送来的星河丹,但他却没有急着服丹。也就是为了防止太医诊断出根底来,同时想等一个更安稳的环境,再一鼓作气将身上的伤治好。
永熙帝就是在这种情况下召见的这个儿子。
父子二人相见,各个心绪复杂。
秦夙倒还好,他反正戴着面具,不知道该怎么说话的时候,只要沉默就行。
所以在很多时候,沉默其实就是他的护甲,而后来随着他年龄增长,这个护甲又渐渐成为他的习惯。当习惯成自然,沉默也就成了他的标签。
永熙帝先还有些怜惜,温情地说了一句:“九郎啊,也是苦了你了。”
秦夙一声不吭,不说回个“不苦”吧,就是应一声他也不应。
面对这个熟悉的配方,永熙帝顿时就温情不起来了,只能勉强又说:“再有哪里不适,记得一定要说出来,可不要憋在心里,害得伤情加深。”
秦夙还是不吭声。
永熙帝:“……”
气死了,说不下去了。
跟这个木头儿子就没法父慈子孝!
最后只得略提了提他的婚事:“你的婚事也是朕深思熟虑过的,殊为难得。江家小娘子聪慧温婉,娴静贞淑……”
咳,话没说完,这回却是永熙帝自己说不下去了。
完蛋,没法昧着良心说江琬贞静贤淑啊!
永熙帝只得尽量找补道:“总归也算是天作良缘了,你安心养伤,等你伤养好,朕便叫钦天监给你们测婚期。”
一段话说完,永熙帝暗暗松口气。
正想着,总算把这婚事当着儿子的面正面提起了,至于是不是真的天作良缘,这婚事实际上又是怎么来的……这些具体的过程,那就没必要都跟秦夙说清楚了。
反正,江琬主动求婚这个事儿,永熙帝是绝不会告诉秦夙的。
然后呢,一提这婚事,心中就隐约尴尬的永熙帝居然在这个时候听到秦夙出声了!
他说:“多谢父皇。”
是的,他说话了,他真的说话了!
以为自己还要再唱一回独角戏的永熙帝当时的心情可真是难以言喻。
有点震惊,又有那么点不是滋味,更多的,却反而是隐隐松口气。
太好了,会在意婚事,会想要娶媳妇儿,这……就还是个正常人!
永熙帝莫名感怀,终于,这一刻老父亲的心占了上风。
他没忍住从御座后站起,走下来拍拍秦夙的肩膀道:“好孩子,你的苦父皇都知晓。莫急,待你成婚开府后,该是你的,朕一样都不少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