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自苦恼时,却忽然发现一只大花鸡落在那粥铺的院墙上,炳乙烁瞧见了它,他喃喃道:“这只花尾鸡鬼鬼祟祟的,一看就不是村户养的,它定是被粥铺内的米吸引到了这里。”
炳乙烁已是两眼放光,他一跃而起,跳到院墙上,就去捉它,那只花尾鸡反应也很敏捷,张开翅膀就要跳走。
炳乙烁扑过去时,花尾鸡已然惊走,炳乙烁扑了个空,脚下站立不稳,径直从墙上摔了下来,手中却只抓到几只羽毛而已。炳乙烁心知时不多待,机不再来,耽搁一刻,这花尾鸡可就跑远了,他也顾不上喊痛,打起一个鲤鱼挺,就向那花尾鸡追去。
距离这间粥铺不远处,便是俞老伯居住的那间屋院。
此时俞老伯正站在正堂中负手而立,墨樊陵却仍在那里品着晚茶。
俞老伯冷冷道:“方才我在街头看到许多陌生人,他们三五成群地聚在一起,这些人恐怕并不都是一些外地人,其中很多都是墨黎武士吧。”
墨樊陵笑道:“喔,俞老伯,您只需带我们前往风正云故地就行,除此之外的这些事情,您又何必多心呢?”
俞老伯道:“事关紫霞山庄的安危,我岂能不多心!墨樊陵,我告诉你,不准你伤害紫霞山庄的任何一个庄民,否则你休想找到通往正云大师故地的任何路径。”
墨樊陵故作危难道:“哎哟,俞老伯,你这样说可就难办了,这月黑风高的,紫霞山庄这么多屋院,我又怎么知道究竟哪些是紫霞山庄的人,哪些是外来的人呢?”
俞老伯花白的胡须和眉毛一齐颤抖着,片刻之后,他忽然从袖中取出一团二尺见方的麻布方巾来,甩到墨樊陵面前,然后拂起衣袖,离开了。
那张麻布已整齐地摊落在了墨樊陵眼前。墨樊陵抬眼瞧了一下,只见上面竟是紫霞山庄的所有住户的全形图,至于哪一户是紫霞山庄的原住民,哪一户是外来的人,都已用笔墨清晰地标注了出来,一目了然。
炎平几人正挤在一间破屋里,双眼望穿地盼着炳乙烁回来,这时几人都是困乏不堪,又冷又饿,只得拆了几罐龙须酿,好先垫垫肚皮,解解困乏。
岂料几口美酒下去,不仅没有消除分毫的饥饿之感,反而酒入饥肠,引得几人瞬间大醉,炎平当先醉呼呼地指责起炳乙烁来,但是炳乙烁并不在跟前,他便对炳乙琅道:“炳乙琅,你平时都是怎么管教你那胞弟的,他只顾自己吃个饱就不管我们了。”
彭志一也是醉意朦胧,他补充道:“就是,买吃的去了那么半天,连个人影都没见回来。”
微弱的烛光照的炳乙琅脸颊通红,他听得炎平和彭志一两个这般指画,立即气呼呼地回道:“你们胡说,我家阿弟老实,才不是你们说的那种人。”
子宇也奇怪炳乙烁为何这么久了还没回来,不禁暗暗担心起来,他拾起长剑,就要出门去寻炳乙烁,忽然间炳乙烁的声音却隔着老远传了进来。
此时炳乙烁还未走进大门,已是兴奋地大声嚷着:“师兄弟们,我回来了。”
大家也是按捺不住激动,赶紧来到屋院门口处夹道而列,迎接他的归来。子宇道:“小乙,你终于回来了。”
炳乙烁既进了院门,就将手中那只花尾鸡高高举起道:“山庄内没有卖吃的,我费了驱狼捉豹之力,才捉到的,少说也有三五斤重呢。”
大家都已饿得眼冒火星,当然先是看到了炳乙烁手中抱住的花尾鸡,一只花尾鸡少是少了点,但至少也能充当一顿美餐了。炳乙琅当即道:“我就说了,阿弟找到吃的,肯定想着我们呢。”
大家正要将那炳乙烁表扬一番,但只向那炳乙烁脸上一看,却还是能看到他血痕斑斑,脸上青一块、肿一块的。
几人正呆呆看着炳乙烁鼻青脸肿的模样,彭志一已先开口道:“小乙师兄,你脸上咋地了,偷人家的鸡,让人给打了么?”
炳乙烁连忙嘘道:“去你的鬼,这是捉山鸡时跌的,它力气可大了,我还被它抓了好几道呢。”
炎平也对彭志一道:“你这小子喝醉了还没醒吧,小乙是那种偷鸡摸狗的人吗,人家赔了一张脸儿才抓来一只山鸡......快拿来烤了。”
炳乙烁听到炎平最后一句还道是“快向小乙师兄道歉”,没想却是个“快拿来烤了”,也是醉在当场,彭志一连忙从他手中接过那只花尾鸡。
炎平则拆了一些朽烂的木板,在院中堆在一起,然后就升起熊熊火焰,以作烧烤之用。
半个时辰之后,进行晚宴的时间终于到了,大家嚼一口香喷喷地烤鸡肉,再饮一口清甜悠长龙须酿,那感觉,真是神仙也比不过呀。
其实这么好吃的山鸡肉,怎能吃的饱呢?但是没有关系,肉不够酒来凑,一番大朵快颐,几人仍是心满意足,天晚之时便呼呼地睡去了。